黑暗中蒼夕躺在床上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往自己靠近,豁然睜開雙眼,死死的盯著牆角的那模糊的身影。
雖然模糊但卻不難感覺出對方身上所尊貴的氣息。是什麼人?居然能夠找到聽雨樓的總部,並且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到自己房間裏來。
對方似乎知道蒼夕在思索什麼,冷冷的哼了一聲:“不要懷疑我的來曆,我還不想對你做什麼!隻是來問你,你真的是一名合格的殺手嗎?”
他的聲音沙啞,但是很能令人著迷。
對於他的提問蒼夕很想回答,是。但卻開不了口,仿佛有什麼東西梗在自己的喉嚨裏,不讓自己發出聲來。
黑影冷笑:“說不了話嗎?”
他的語氣帶著嘲諷與憐憫,擊得蒼夕心神晃動。
“殺手是沒有感情的。是那個女人攪得你現在思緒混亂,渴望溫暖,你不可以再做殺手了!你,要離開你的世界了!你要背離這裏!”黑影的聲音冷酷而殘忍,幾乎要把蒼夕給淩遲了。
“不!”蒼夕厲呼道。
豁然做起,蒼夕睜開眼,平定著胸口的喘息,環視著四周的一切似乎在尋在著什麼。
前麵的黑影已經消失了,就像夢一樣。或許它本身就是一個夢,睜開眼睛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但是夢裏的每句話依然回蕩在蒼夕的耳邊,分解著他的神經。
“是那個女人攪得你現在思緒混亂,渴望溫暖,你不可以再做殺手了!你,要離開你的世界了!你要背離這裏!”
“背離這裏!”
“背離這裏!”
“不!”
蒼夕抱頭痛呼著,心中是強烈的恐懼。但黑影的話依舊回蕩著,久久不息。
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龍涎香,深紅色的雕花紅木桌上擺著青煙嫋嫋的鼎爐。鼎爐雖小但裏麵燃著的香料卻彌漫了整間屋子。金色的鼎爐上鐫刻著繁雜的花紋,像是一件極其珍貴的藝術品。
語姿躺在床上盯著冒煙的鼎爐已經看了半刻多種了,對於語姿來講這個這是現在唯一能幹的事情了。
自受了傷之後,所有人都把她摁在床上,尤其是蒼夕。隻要語姿一有下床的舉動,蒼夕就會很快來到身旁把自己拎回床上。除了昨晚偷偷的爬起來過,這一個月來躺在床上的時間已經讓語姿差點忘記了走路的感覺。
乘著現在沒人語姿掀開被子赤腳跑下了床,蹭蹭的跑到了窗邊,微眯著眼看著窗外的景色。
語姿的房間是靠著水建的,所以房屋的後麵便是碩大的湖。湖中原本是亭亭玉立的荷葉,但卻因為季節的緣故荷葉頹敗,所以早已被人拔去,現如今隻留得一池的鯉魚。
房間的對岸種滿了楊柳,如果到了春夏兩季再看這裏的景色應當是格外的美。美雖美,但語姿卻不喜歡。如此風花雪月,嬌柔無力的東西語姿向來不太喜歡,故語姿到有命人拆去的想法。但又顧惜著勞動力,所以一直未曾開口。
語姿正停留在景色的沉思中未曾留意身後的動靜,當感覺到有人近身時隻覺周身一暖,人被騰空抱起。
如此突如其來的變故語姿到沒多大的反應,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哀怨地抬頭就對上一雙子夜般的眸子。
語姿淒淒涼的說道:“我要走路,不要在躺在床上了!”
“不行。”蒼夕想也沒想的便一口回絕道。
語姿不悅用力推開抱著自己的蒼夕:“你放開我!我要自己走路,再在床上躺下去我會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