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昭國夜風習習吹散了萬家燈火,江竹隻身一人站在王城的城樓上舉目眺望著城中的萬家燈火。還是初春的時節,寒風吹過,江竹忍不住拉了拉肩上的披風往手上喝了口氣。
楚弄穿著一身鎧甲手裏還握著佩劍,踏著沉穩的步子向校場走去。
江竹有些詫異:“楚將軍!”
楚弄聽見有人喚自己便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去卻見江竹笑著朝自己走來:“聖大人叫住末將可有何事?”
江竹微微而笑,走至楚弄身邊:“楚將軍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楚弄笑道:“這不是去看一下校場裏的士兵怎麼樣了嘛!”
“楚將軍還真是勤勉啊!”江竹美目盈盈閃著溫潤的波光:“著實讓人佩服的!這麼晚也能舍得溫香軟玉來這看校場裏的士兵們。”
“食君之祿,為君分憂。這也是做人臣子的準則,算不得什麼勤勉。”楚弄笑著搖了搖頭:“如果聖大人沒什麼事,那末將就先離去了。”
“楚將軍好走。”江竹對楚弄點了點頭。
楚弄沒再說什麼,隻是禮節上的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了。
江竹站立在原地,手挽著肩上的披肩佇立在寒風之中,癡癡的看著離去的身影:“你也喜歡上姐姐了?所以對我前後才會有如此大的改變?”
一陣風吹過,卷起的江竹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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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殿燭火搖曳,暗香靡靡。紅袖拂過案台上,玉手穩當的握著筆杆,清秀的字體鋪張了整張紙。
玄相月擱下手中的筆,蹙眉看向門外。
門外是黑漆漆的一片,廊道裏的那幾盞長明燈之外並無什麼照明之物。就連原本站在門外的侍女也早早的被玄相月遣了下去。性子清冷的她,向來不喜歡有人在周圍服侍。所以碩大的天香殿隻有玄相月一人。
一捥衣裙,邁著蓮步,走至門邊四下看了一看。黑乎乎的也沒發現什麼,不覺自己有些多心,便關上了門。
玄相月剛轉過身,便被身後的白衣男子給嚇了一跳。
白衣翩翩,墨發垂肩。劍眉星目,炯炯有神。唇紅齒白,棱角分明。絕對是一個風liu倜儻,玉樹臨風的美男子。而且更要的兩點--
此男子眼熟得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是如何進得了這門的?
“你是三皇兄?”玄相月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含笑的男子,發白的手指微微的顫動起來,殷紅的嘴唇更是被咬的發白,毫無血色
白衣男子不疾不徐走至玄相月身邊,一笑:“難得六皇妹還記得我這個三皇兄!”
玄相月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位死而複生的皇兄:“你怎麼,你怎麼,還活著?他們不是說你已經死了嗎?陛下,陛下,他,放過你了?”
“嗬!放過我!?”白衣男子嘲諷的大笑。嘲諷的笑聲中有說不出的苦澀與憤懣,惡狠狠的看著玄相月:“陛下?好一個陛下!玄相月,你該不會是忘記你皇兄的仇了嗎?忘記你的母妃,忘記了你的父皇!”
“我沒!我從沒有忘記!”玄相月連連搖頭,美目含淚:“你當真是三皇兄?他怎麼會放過你?”
“他當然沒有放過我!是我自己逃出來的!”白衣男子雙手及握成拳,骨節泛著清冷的白色,恨恨的說道。
“逃出來!不可能!我明明見過你的屍體!”玄相月失聲道:“他不可能會這麼大意放過你的。皇兄,我以為你死了!所有人都說你死了!我是親眼看著你下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