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銅麵上人的身體四周,被一道道黑色霧氣所形成的細絲所籠罩。
從台下望去,宛若一個巨大的蠶繭。
而這個時候,徐浩瀚等人已經回到主席台上,遠遠地望著這一切,眼中閃爍著一絲嘲諷。
在他們看來,現場這些人中,沒有一個,能夠阻擋那人廝殺的腳步。
擂台上一道狂風刮過,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確切的說,是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
此人也不知修煉了什麼功法,頭發一半白色,一半黑色。
就連他的兩個眼球也是如此的跟頭發呼應,一個漆黑,一個森白,十分的詭異。
他盤膝坐在擂台上,雙膝上橫放一架漆黑的古琴。
此琴散發著古老滄桑的氣息,表麵篆刻著密密麻麻的符篆紋路。
隨著他的輕拂琴弦,聲音凝聚成道道淩厲的氣息,勝過鋒利的刀劍,齊齊斬向銅麵上人。
在擂台上,劃出道道觸目驚心的深痕,宛若刀斧劈鑿而成。
這赫然就是一把把音刀,將元氣灌注於古琴上,以琴音發出,殺人於無形之中。
這本身已經超越了單純的元氣外放,更多的是對道法的一種高深領悟。
尋常的先天武者,根本就無法做到。
擂台下,楊小天雙目微微眯起,瞳孔中寒芒閃爍。
擂台上,銅麵上人嘴中發出一聲長嘯,雙手在胸前虛抱,纏繞在身體周圍的黑絲線。
瞬間在雙手間彙聚成一塊堅厚的盾牌。
在盾牌剛剛形成的刹那間,音刀已經破空而至。
哢嚓嚓——
盾牌頓時生出無數裂痕,險些就要被斬斷。
巨大的轟鳴聲響,響徹山穀。
這是高手之間的決鬥,所有的攻擊力都隻限於對方,並沒有波及四周。
否則的話,在場的眾人,恐怕就沒有一個能完好無損的坐在現場了。
銅麵上人被震得往後退了五、六米,才堪堪停住腳步。
“好手段。閣下究竟是誰?”
銅麵上人一邊口中念念有詞,一邊問道。
男子似乎沒有聽見她說話,隻是低頭撫琴,十分的專注投入,宛若沉浸在某種美妙的意境之中。
這是赤裸裸的無視!
道道琴音,隔空殺向銅麵上人。
對方被逼迫的節節後退,雖然她體內不斷的有黑氣湧出。
但是盾牌凝聚的速度,遠遠比不上音刀的速度。
終於,數道音刀,先後而至,破開盾牌,刹那斬向銅麵上人。
“無上魔音指!”
銅麵上人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緩緩抬起手,蘸血在空中點點畫畫的書寫起來。
擂台上,突然狂風大作,四麵八方似乎有成百上千的惡魔,氣勢洶洶而來。
滔天的凶焰,壓得在場每個人都喘不過氣來。
人人驚懼不已,內心卻又很是激動興奮。
畢竟,這種激鬥在當今社會,很難看得到。
而看這情景,銅麵上人在做最後的殊死搏鬥,兩人鬥得是越來越精彩了。
銅麵上人本想書寫一個“魔”字,但僅僅寫了一半,就已經無力書寫下去,氣喘籲籲,手指在不住地顫抖著。
但即便如此,也擋住了男子的音刀攻擊。
男子冷冷一哼,琴聲陡然變得尖銳高亢起來,音刀更加淩厲,隱隱還傳出金戈鐵馬之聲,似乎一陣鋼鐵洪流。
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刹那就破開了那個殘缺不全的字,斬向銅麵上人。
銅麵上人此時已經頻臨油盡燈枯的邊緣,慘叫一聲,被逼迫的身形不住後退,好像斷了線的風箏。
眼看著他就要喪命於音刀之下,突然一道影子閃過,擋在銅麵上人麵前,赫然是楊小天。
鋒利的音刀,被他一拳轟碎,站在場中,淵渟嶽峙,凜然生威。
銅麵上人看著身前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與複雜,低低問道。
“你為何要救我?”
聲音不似先前那般沙啞,變得柔弱起來,赫然是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