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東升直接嚇傻了，跌坐在地上起不來，渾身在不住地顫抖著，眼中充滿了恐懼。
他從未想到，這少年竟然如此恐怖！
阿坤目露狂熱之色，對楊小天的崇拜升到了一個至高無上的高度，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或許隻有“戰神”兩個字，才能形容楊少的強悍！
“唐姐，我說過，任何敢擋我道的人，強勢轟殺，絕不手軟。”
楊小天語氣淡然，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但彌漫在他身上的那股殺氣，卻是凝而不散，好像萬千血魔附身，猙獰嘶吼。
令人驚懼難當，根本就不敢直視。
尤其伴隨著他體內殺氣的翻騰，他的雙目竟然變得赤紅如血。
好像是連接地獄幽冥的通道，看上一眼，都會被打落十八層地獄受苦受難。
他身周的空氣在扭曲翻卷，越是雲淡風輕，他體內的殺氣就越濃鬱。
不知不覺間，這股殺氣在侵蝕著他的內心，原本屬於自己的理智，在逐漸模糊沉淪。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隨著殺戮的日益增多。
在他的內心深處，已經種下了殺魔的種子。
魔由心生，非外物所能幹涉。
若長此以往下去，一念之差，勢必會墮落成魔，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他。
但若不如此，何以保護唐韻，何以保護自己身邊的親人，又何以追尋武道的真諦？
一時間，楊小天感到前路迷茫，內心彷徨不安。
他就像個迷了路的孩子，在人生的岔道口上，不知何去何從。
“小天，怎麼了？”
這個時候，身邊響起唐韻輕柔的聲音。
楊小天好像沒有聽到她說話，一臉茫然，眼神恍惚。
“我殺人如麻。死後會墮地獄麼？”
唐韻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抓著他的手臂搖晃，焦急地道。
“怎麼會呢，小天，你殺的人都是壞人， 他們都是壞人。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你……”
“壞人就該死麼？”楊小天木然反問。
唐韻啞口無言。
沉默中，楊小天腳步朝前邁出，一晃身，已經到了十米開外。
不過刹那間的功夫，就攀上了龍騰大廈分部樓頂。
於大風中盤膝而坐，雙目低垂，如老僧入定，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濃鬱的殺氣，形成了一團血霧，籠罩在他身周，揮之不去。
萬千魔頭的麵孔，若隱若現，猙獰嘶吼，很快就將他給吞沒。
下方，唐韻抬頭仰望，一顆心都碎了，嘴唇咬出了血。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天，你到底怎麼了？”
所有人都驚呆了，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先前，揮手間血流成河，殺伐果斷的楊小天，怎麼突然間跟變了個人似的，令人摸不著頭腦。
剛剛感到喜悅，看到勝利曙光的陳林等人，麵麵相覷，似乎也跟著墜入無盡的深淵之中。
阿坤若有所思，眼中充滿了擔憂之色。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楊少是在悟道。我要為其護法。”
嗖——
他身形一晃，也上了高樓之巔，盤膝坐於楊小天身側，宛若一座守護神，忠於職守，雷打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