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下了朝便來到這裏看她,等了她足足幾個時辰,才見她醒來,本想就是她醒來後第一個看見的人就是他,如今不正是得償所願?他又豈會甘願離開?
盯著她看了半響,隻見她還是半眯著眼睛,一幅,你愛走就走的意思。
他方才走幾步,不得不停下腳步。
臉色有些難看,陰沉著驀地轉身:“葉婉瑤,難道你就這麼討厭見到我?”
這句話倒是讓她微微的睜開眼眸,眼底有些幾不可見糾結拂過,許是剛醒來,她的嗓音有些慵懶軟綿綿的,似是綿羊一般輕柔的的嗓音:“你想的未免太多了?”
這句話倒是讓夜煜宸臉色好轉很多,他走過去,一轉方才的陰沉,反倒是一臉喜色:“這句話說得還算你有良心。”等了好半天,終於有句話說道了自己心坎裏,說到底,他心底倒是有些許的開心。
葉婉瑤聽言,唇角輕勾,傾吐出口:“自始至終你在我麵前就是透明的,何來討厭一說?”
一句話,他的心再次沉入穀底,臉色瞬間變得沉悶,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她,似乎若是她再多說一句他不愛聽的,他便將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葉婉瑤也明顯的感覺到空氣中沉浸的壓抑,仿佛隻要一點燃源頭,周圍立即將會爆炸,而且那個炸的死無全屍的便是她自己。
心裏不由的想象著夜煜宸生起氣來的模樣,一臉死沉沉的,就好像誰欠他銀子似的,臭的隔著幾裏路都感覺到他的氣息。
還有他生氣時總會呡緊了唇瓣,眼眸放著凶光,明顯就像是在算計著什麼。
葉婉瑤一點一點的想象著以前他生氣的摸樣,一點點描繪著他那時留給她的快樂,想著,嘴角微微上揚。
他見此,越發覺得自己被忽視了,眉頭一皺,腳步一跨便越到她的床邊,俯身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葉婉瑤突地一下,嚇得大聲呼叫:“你……你做什麼?”
他臉色鐵青的難看,嗓音裏半天憋出了冷哼:“哼,做什麼?你說朕做什麼?”末了,還陰陽怪氣的加了句:“愛妃……”
正是這句愛妃,刺得葉婉瑤好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身子一顫,被他這麼抱著,還真有些提醒吊膽,莫不說他突然要是看她不爽,手一鬆,就這麼一屁股跺在地上也夠她疼個十來天的了,就說他那脾氣,如今這番的臉色,她心知定時沒什麼好事。
似乎了解他多了,多少也知曉他的底細,就說眼前這樣,他冷著臉抱著她,她似乎已經感覺到暴風雨的來臨。
“夜煜宸,你到底要抱我去哪?”
他一路走著,一句話都不說,走出紫宸宮,侍衛奴才們都眼睛瞪得老大的瞅著他們,她一臉尷尬,臉色桃紅,若有地縫,她真的願意鑽進去。
而且,他還有恃無恐的昂首闊步走著,一點也不在乎四周的視線,她唯有低頭埋進他的胸口,雙手緊緊的揪住他的衣襟。
他低眸看了她一眼,眉眼一笑,唇角揚起道:“怎麼?現在怕了?”
她眼眸一挑,睨了一眼他,:“誰說我怕了?你堂堂皇上,一國之君都不害臊,我怕什麼?”
總是聽她拿他的身份說事,心裏總是有些不舒服,手中的力道加緊,腳步也越發的快了。
“好,既然不怕,那麼為何低著頭?我衣襟可都被你揪皺了。”
她聽言,連忙鬆開自己的手,眼眸一眼,還真是皺了,但是這能怪她嗎?明顯是他的不對。
她不在多言,禦花園中,正值上午,各宮的嬪妃都聚集在禦花園中賞花,突然瞧見這一幕,均是訝異的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心底不禁有個聲音響起:這是皇上嗎?他懷中的女子是誰?皇上竟然抱著一個女子在禦花園中走動,而且那女子的衣衫不整,明顯剛剛醒來的姿態。
葉婉瑤怕是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剛剛被他從床上抱起來而隻身著了襲衣,頭發披散著,這也難怪,麵對夜煜宸突如其來的舉動,她從被他抱起的一刻開始就已經變得遲鈍了,一點也沒有想到自己沒有洗漱的模樣。
他抱著她走路,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呼出的氣息,可以清晰的感受著他的體溫和心跳,太過熟悉,甚至眼前的這一幕感覺有些不真實。
霜妃,殷貴人,包括那些剛剛進宮的妃子都各懷心思的揣測著眼前的一幕。
一身粉色錦衣羅裙的殷初夏眼底滑過一絲異樣的情緒,眉頭一挑,亮著嗓音道:“喲,還真不知,今個皇上這是來的哪出?這懷中之人又是誰呢?”
一旁的妃子聽言,也不禁皺了皺眉頭答道:“是啊,這女子衣衫不整,也不注意注意點形象。”
“哎,聽說皇上新封了淑妃,據說是被夫家休棄的葉婉瑤,你們說,那葉婉瑤到底是長得何等姿色?一個棄婦竟然都能讓皇上看上,怎的我們這些清白之人,皇上都不來看一眼呀,”
“是啊是啊,進宮這麼久,才見過皇上幾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