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誰也不知道木英涵和沈碧蓮到底說了什麼。第二天一早天未亮,沈碧蓮就紅腫著雙眼,出現在了沐榮華的門前。
“夫人有事?”沐榮華再次看到這個女人,心情其實有點複雜。她很奇怪沈碧蓮的反應。
“求你,找到我女兒。”出乎沐榮華的意料,沈碧蓮居然撲通一聲給她跪下了!淒楚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沐榮華愣住,目瞪口呆的看著沈碧蓮。這個女人,這是唱的哪一出啊?之前不是恨不得自己女兒死掉麼?現在怎麼不顧尊嚴的給自己下跪求自己找她的女兒啊?
“求你,幫我找到我女兒。英涵什麼都告訴我了,要找到我女兒,隻有你可以。”沈碧蓮跪在地上,聲音淒楚,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深切痛楚。“我女兒沒有死,國師說沒有死。太好了,女兒沒死,真的太好了。”沈碧蓮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語氣裏居然有說不出的慶幸。
木英涵這個時候出現了,他歎了口氣,走上來想將沈碧蓮扶起來,沈碧蓮卻甩開他的手,依舊跪著:“請答應我,找到我的女兒吧。”
“你這是何苦?當初你那樣作踐她,甚至任憑你身邊的丫鬟欺辱她。你當初是恨之入骨吧,恨不得她死去吧。現在你又是這樣一番作態,你讓我怎麼想?”沐榮華有些不理解了。“你可知道,她的離去,與你的態度有很大的關係。”沐榮華完全不理解,作為一個母親,怎麼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那樣的作踐,那樣的傷害。
“我……”沈碧蓮哽咽起來,“我的確恨她。可是,昨天我才發現,我更愛她。她是我的女兒,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是無辜的。我不該把對那個人的怨恨發泄在她的身上。”
“我不該,我真的不該。她是我唯一的女兒。她一直很懂事,很孝順,不管我說什麼,她都聽。從來不會反駁我。我為什麼那麼傻?我為什麼看不到她的好。我以前居然那樣對她,我該死,我該死……我現在好後悔,好後悔。就像你說的,我是個蠢女人,我真的很蠢。我的女兒,現在在哪裏呢?”沈碧蓮已經失態的淚如雨下,整個人都處於了崩潰的邊緣,“你罵我罵的好,我就是個愚蠢至極的女人。嗚嗚嗚嗚……我的女兒,我的女兒……”
“什麼?什麼意思?什麼無辜?”沐榮華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看著失態的沈碧蓮,沐榮華的心中更為複雜了。難道人總是這樣麼?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木榮華在的時候,沈碧蓮那樣作踐她,知道她不在了,又這樣痛徹心扉。人,真是讓人不恥的生物。
“起來再說。沐榮華一定會幫我們找到女兒的。”木英涵皺著眉,輕輕的安慰著沈碧蓮,將她扶起來。
“不錯,我既然答應了丞相,就必然會做到。不過,木榮華回來以後是否會原諒你,那就是你的事了。還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叫把對別人的怨恨發泄到木榮華身上?”沐榮華疑惑了。
沈碧蓮低下頭,不再說話,隻有傷心欲絕的啜泣聲。
“該去上朝了。”木英涵出聲,給沐榮華使了個眼色。沐榮華頓悟,點了點頭。
“是,那我先準備上朝去了。”沐榮華帶著錦溪先往大門去了。
身後傳來木英涵和沈碧蓮的聲音。
“英涵,找到女兒的話你還認她做你的女兒麼?”沈碧蓮的聲音在這一刻居然是那樣的淒楚可憐。
“你怎麼又說這話。我昨晚不是一直在說麼?她就是我的女兒!以前是,以後也是。我會很快找到我們的女兒的,放心。”木英涵在安慰著。
“你說,女兒會原諒我麼?我這個當娘的,真的不是個稱職的娘親。她會原諒我麼?會麼?”沈碧蓮的聲音裏都是惶恐和擔心。
“會的,會的。你都說了,我們的女兒是那樣的孝順,那樣的懂事。她會原諒你的,別多想。”木英涵柔聲安慰著,“我一定會找到我們的女兒的。你一夜未睡了,先回房休息吧。剩下的事我會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