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空而來一隻手中拿著絲帕,頭上傳來略微嘶啞的聲音,“我還以為,你真的死了。若是今日沒能遇到你,恐怕明日,我就要與不知是誰人的骨灰拜堂成親了。”
話音未落,抱起呂琴櫻的屍體,仙琅轉身就走,而孟南潯便在仙琅身後緊緊相隨。
直到快要到雲宅的時候,仙琅突然頓住,卻不是不容她說話,孟南潯便道:“我去買口木棺,到時我親自送到雲宅。”
其實當他聽說雲宅被人買了的時候,他就知道,必然是仙琅將其買下,畢竟雲邪是雲淨清的先祖,有魄力又出得起錢的也隻有仙琅了。
隱匿於心底的那一絲愛,似乎就在孟南潯說話的那一刻,瞬間浮出水麵,甚至將一切誤會衝刷掉。
瞥了一眼孟南潯離開的背影,仙琅快步走回雲宅,看著白虎走來,“張知府的屍體處理好了嗎?”
“處理好了。張知府的管家曾來找過張知府,我說張知府早早就從府上離開了。”白虎說完,仙琅微微蹙了蹙眉,“雲宅還好在歸離街,應該不會有人看到張知府究竟有沒有離開。”
但似乎有人看到了她抱著呂琴櫻走在去往醫館的路上……不過,那又如何,張知府下台,不過是有個拓跋兄弟當靠山,拓跋兄弟難道還能為了個張知府早早暴露嗎?
少許過後,孟南潯便帶人著,將買好的木棺、白綾之類的東西送上門來。
他看著神傷的仙琅,皺眉道:“無論什麼人,最終都將化為一捧黃土。想哭,就哭出來吧。”
抬眼瞥了一下孟南潯,隻見他深邃的眸子裏帶著絲溫柔,仙琅抿了抿唇,苦笑道:“是啊!無論是誰,都逃脫不掉化為一捧黃土的命運。可呂琴櫻那麼年輕,那麼善良,為什麼老天爺讓她受了那麼多的坎坷。”
“也許,她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那裏沒有紛爭,沒有顛沛流離。”孟南潯突然說道,仙琅轉頭怔怔的看著孟南潯。
“是啊!她一定和我一樣,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仙琅忽然勾唇,雖然一切都是假設,但這種假設是美好的。
隻見孟南潯緊緊地擰著眉心,看著仙琅,仙琅不疾不徐的緩緩說道:“其實我本名叫喬琅,來自於一個比這裏要先進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時代。那裏真的沒有紛爭,也沒有顛沛流離。更沒有男女不平等,都是一夫一妻製。隻要你有手有腳,就算是個柔弱女子,也可以找到個不錯的工作。”
想起呂琴櫻,仙琅笑道:“若是琴櫻到了那裏,憑著她高超的琴技,也許還能做個古箏老師。”
孟南潯盯著仙琅,時時刻刻一眼也不離開,但見仙琅露出笑顏,他也不由得跟著她笑。
這種時光很美好,隻要看著她,你就會覺得身無旁物也是美好快樂的。
隻是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煙花雖美,卻也隻有一瞬間;通常這種美好的時光都是短暫的。
下午,仙琅為呂琴櫻擇了一個大師們都說是風水寶地的地方下葬,隻願如呂琴櫻所願,生生世世與風花雪月的紅塵絕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