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汪小軒和朱婉華交換戒指的時候,馬健帶著人走進了教堂,分別走到汪秘、穀華還有汪小軒跟前,請他們去協助調查。一時間,原本喜氣洋洋的教堂裏,在一片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中,不安和恐懼開始彌漫開來。
今天這一幕,楊隱覺得是遲早要發生的,這意味著林古或者因為林古而被帶去紀委調查的人中,有人已經吐了口,這會是馬健調查這個案子的最大突破口。
朱婉華的父親與馬健認識,他有些不悅地對馬健說:“你就不能在婚禮結束後,再帶人嗎?非得用這樣的方式?”
馬健歉意地笑笑說:“職責所在,希望你理解。”
馬健帶人離開的時候,看到人群中的楊隱,朝他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楊隱對他抱以同樣的頷首禮。
婚禮缺了新郎和男方的父母,自然再也進行不下去,朱婉華呆站在禮台上,兩行清淚掛在臉上,始終沒能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緩過神來。她的父母上前把她拉下來,一邊一個護著她,從教堂後門走了出去。楊隱看著朱婉華抽動著的背影,心裏忍不住為她難過,婚姻的選擇,怎麼能以兩個家庭的利益來結合呢?
從教堂出來,楊隱陪沈蘊秋去醫院做了產檢,孩子在母體裏的發育一切都很正常,令他們倆都覺得很欣慰。
由於是工作日,既然不用再參加婚禮了,吃完午飯,楊隱開車把沈蘊秋送回博華。上樓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一事,立刻驚出一身汗來,連忙打電話給石堅,請他和溫扶平來博華一趟。
“怎麼啦?突然之間這麼急把他們找來。”沈蘊秋不明白楊隱突然冒出來的不安。
進了沈蘊秋的辦公室,關上門,楊隱才說:“我要你們馬上將通達的股票全部清倉!”
“清倉?”沈蘊秋驚呼,“不是打算收購嗎?為什麼要清倉?”
楊隱話到嘴邊,又覺得不能把原委告訴她,讓她為自己擔心,就說:“現在時機不對,你聽我的,趕快清倉,等時機合適的時候再搶進去!”
沈蘊秋看著的楊隱的眼睛說:“你有事情瞞著我。”
“蘊秋,適當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現在請你相信我,和我一起說服石堅他們把手裏的股票都拋出去,否則損失肯定是巨大的。”
沈蘊秋還想追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石堅推門進來了,“不好意思,扶平有事趕不過來,我一個人來的。什麼事,這麼急?”
沈蘊秋收住自己想問楊隱的話,跟石堅打了招呼,又吩咐張梅梅去泡茶。
楊隱等石堅落座後說:“石總,有件事,我現在還不能明確告訴你們原因,但是我希望你們相信我,按我的話去做。”
石堅奇怪地看著楊隱問:“什麼事,這麼神秘?”
“我希望中創和博華都將手裏持有的通達股票悉數清倉!”楊隱說。
“什麼?”石堅一下從沙發上彈起來。
楊隱把石堅按回沙發上,盡量用平穩而堅定的口氣對他說:“我這麼說的原因,現在不能告訴你們。請你以君達投資方的身份考慮一下,如果我不是從你們的角度考量這件事,君達是不是也會受影響?所以,請相信我!”
石堅打量著楊隱,覺得他的態度絕對是認真的,於是他嚴肅地說:“我不逼你說原因,你隻要對我的提問說是或不是。”
楊隱想了想說:“你是聰明人,我想,我隻要回答你一個問題,其他應該都不必再問下去,問了我也不會做答。”
石堅皺了皺眉問:“通達是不是要出事?”
“是。”楊隱肯定的說。
石堅往沙發上一靠,仰麵長吸了一口氣後說:“好,我馬上安排。”說完起身就走。
沈蘊秋看看石堅離開的背影,又看看楊隱,歎了口氣說:“你自己可千萬別有事!”
楊隱鼻子一酸說:“傻瓜,我怎麼會有事!”
沈蘊秋不再與楊隱說話,而是馬上打電話把江海叫來,讓他立刻對手裏的通達股票進行分批清倉,並告訴他,中創馬上也要出貨,所以要掌握好時機,千萬別弄得市場動蕩,讓證監會給盯上了。
楊隱看兩邊都安排去做了,他也就告辭回公司。
剛進公司,就接到康亞平的電話,他掛了電話直接去了康亞平的辦公室,進門就問:“有事?”
康亞平一臉憤怒地說:“這是存心讓君達關門啊!”
“慢慢說,怎麼回事?”
“這裏的工商、稅務檢查剛剛結束,下麵各市的檢查開始了,不但上門直接查賬,還要我們總部配合在網上報備各分公司的報表,說是要兩邊同時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