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已經好幾天不吃不喝了,我們真的是急死了,就怕它就這麼去了,我們開春還等著它下地犁地呢,家裏可不能沒了它啊!”老婆婆心疼地摸了摸牛頭,就像是摸著自己的孩子一般,她眼眶裏都是熱淚,“教授,求求你,給看看它吧!”
熊成皺了皺眉頭,圍著這頭老黃牛轉了轉,也不敢妄下定論。
“牛角發燙,牛眼渾濁,焦躁不安,不肯進食,這種病情也不是沒見過,一般要麼是勞累過度,要麼是身體不適,隻是牛不同與我們人,不能開口說出哪兒不舒服,這就需要我們的判斷了。”說著,他到處摸了摸牛的角角落落,但是牛卻很是不配合,鼻子裏還噴出熱氣,要不是它性子好,恐怕是頂人的心都有了。
熊成被嚇了一跳,麵對著那麼多雙眼睛,他下了定論,“應該是腸胃消化不好,我剛才抹到消化道那塊,它很是抗拒。應該是腸胃出了問題,我先給開點藥,你們拿回去給它吃,每天早晚灌進去,多吃兩回,應該就會有好轉!”
聞言,那對老夫妻連忙感恩戴德。
就是下頭的學生都恍然大悟,一個個埋頭猛做筆記。
陸霜降見得他謹慎之後,竟然下了那麼個決定,不由噗嗤地笑了出來。
教室裏本來就挺安靜的,她這一笑,倒是很是矚目。
熊成本來就時時刻刻在關注她,此刻見她竟然笑話自己,不由拉長了臉,“這位同學,你笑什麼?”
陸霜降也不想笑,隻是看到熊成一本正經地診斷結果,實在是沒忍住。
“抱歉,我隻是想到了個笑話,不是笑話教授的。”陸霜降擺了擺手,“不知道熊教授聽過一句話沒有,醫者可為而不可為,亦有非其人勿教,非其真勿授的道理。這用在醫人身上有用,用在動物身上也是一樣的。”
熊成臉色鐵青,“你什麼意思?難道你還懷疑我治得不對不成?陸霜降,你別以為你看了兩本獸醫書,就真的能頂了天去,有本事得不得了,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做人要懂得謙遜,別以為自己多能耐,哪天跌了跟頭就知道自己的能耐了!”
陸霜降站起了身,她是故意這麼笑的,不然也不能把眾人的注意力拉過來,如果她貿貿然地出聲,恐怕大家都會一邊倒的譴責,而此刻有些人就會存了好奇心,這樣她才能繼續說下去。
“我當然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這就不必教授提醒。我隻是想跟教授說一聲,你這病症確認錯了!還是再看清楚一些,雖然這隻是頭牛,但卻也一條生命。我們成為獸醫的那天開始,是都對著心裏的敬仰發過誓的,一定要救死扶傷的,總是得對得起身上穿的這件白大褂的。”陸霜降收斂了臉上的表情,鄭重其事地道。“獸醫和醫生一樣,是個很神聖的職業,還請教授再看清楚一些,莫要讓這對老夫婦失了她們這重要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