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樟很快就被綁了過來,他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但是因為吃得好,長得很是壯,但身高都是不高,皮膚黝黑,整個人被捆過來時還有些懵然,見得林母就開始喊,“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咋就抓了我啊!娘,他們說要送我去派出所是怎麼回事??我不去啊,我不要坐牢啊……”
他也是不明白,他不過是打了他姐,推到水裏而已。他最近看他姐在陸家吃香喝辣的不說,還天天幫著賣力幹活,也不再回家供他當丫鬟使喚了,他心裏不痛快了,就由著性子動了手。卻沒想到,竟然叫村委給綁了來。
想到此,他就惡狠狠地瞪著林桃,“是不是你個賤丫頭幹的?剛咋沒淹死你了,居然還叫人來抓我,你到底安的哪門子的心啊?信不信我打死了你!”
林桃平日裏被他欺負得多了,動不動就是打罵,而林樟動手也沒個輕重,往往都是下手頗重的,動不動就是傷痕累累的,此時一見林樟跟條惡狗一樣,她反射性地臉一白,生生退後了一步。
陸霜降見了,站前了一步,把人攔在了身後,扭頭對村支書道,“黎叔,你也看到了,現在在你們跟前都是喊打喊殺的,這事兒要是解決不了,後頭怕是桃子的命都不保了!”
林樟氣憤道,“你算個什麼東西,管的哪門子閑事啊!你真當你是個東西啊,難怪王照明不肯要你這種毒婦……”
村支書眉頭蹙得越發的緊了,聞言,厲聲嗬斥道,“住口!一個大男人家家的,說的什麼話?真的是冥頑不靈,罷了,阿霜說得也沒錯,看著就是個不學好的。一把大年紀了,整日裏在村子裏遊手好閑,送去勞改所曆練曆練也是好的。”
林母見村支書真的要幫陸霜降這邊,頓時急了,拚命想要求情,但是村支書這次心有戚戚然,也是剛才陸霜降的話湊效了,霎時也是不肯聽的。
林母見沒了法子,就扭頭又把希望寄托在了林桃身上,一改剛才的囂張態度,握住了她的手,就開始苦口婆心地道,“桃子啊,這可是你弟弟啊!這送去了派出所哪兒能落得個好,以後拖著個案底,他還怎麼娶媳婦啊?你這是要害了他一輩子啊!算是娘求求你了,千錯萬錯都是娘的錯,跟你弟弟沒有幹係!”
林樟可是不願看他娘求林桃,梗著脖子道,“娘,你求她做什麼?等我出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了她去!”
李真拉了拉小叔子的衣服,“快別說了!”
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你住口!”林母瞪了他一眼,又巴巴著看著林桃,“桃子啊,就算是娘求你了,娘給你跪下了,你跟書記說,不計較了,不計較了行不行啊!再怎麼說,這也是你的親弟弟啊!”
說著,她就像模像樣地要給林桃下跪。
要是按照以往的情形,她一軟和一下,林桃真的是天上的星星都肯摘的。
但這回,林母的膝蓋都彎到地上了,都沒見林桃有任何的舉動。
而她也不清楚,她越是這樣,林桃的心裏越是痛苦冰冷的。
這就是她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