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龐小淘和小瓊離開城堡,去賭場找人算賬的時候,城堡不遠處的一間小屋裏,天啟騎士團三個騎士正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接受著一個男人的詢問。
如果說他們三個是騎士,那麼此刻他們麵對的,無疑就是一位帝王。
那個帝王一般的男人蜷縮著,陰陽遮蔽了他的麵容,他深陷在沙發裏麵,連聲音也是慵懶的:“這麼說……那小子還不錯?”
瘟疫騎士笑了,從未有人見過他笑的如此諂媚:“是的老板,那小子身手敏捷,腦子轉的快,是個難得的好材料,要不要讓他頂替瘟疫的位子?”
被稱為老板的男人沒有說話,場麵一下子就尷尬了下來,瘟疫騎士臉上的笑意迅速的退去,冷汗直流,而他旁邊的戰爭騎士倒是咧嘴笑了起來。
老板揉捏著中的煙鬥:“用什麼人,是我說了算。”他的眼中一抹光華轉瞬即逝,悠遠的語氣像是說給冥冥之中的空氣:“就算他真的是塊好材料,那我也要替你好好打磨打磨,不然怎麼給你報仇啊,龐知庸,準備再欠我一筆人情吧……”
此刻,就在夜色的掩護下,龐小淘和小瓊離開了城堡,已經悄悄接近了賭場,他們從賭場背後的園林悄悄的潛入,他們都刻意收斂了氣息,讓普通人很難注意到。兩個人小心翼翼的穿過了酒店背後茂密的樹叢,寬闊的高爾夫球場和泳池。
終於,他們悄無聲息的潛入了酒店大樓的外牆腳下。靠著龐小淘天兵大龍炮的力量,二人在鑽進通風管道之後,釋放出了一條直通頂樓的藤蔓,就像傑克和魔豆裏的童話一樣,悄然的爬上了頂樓。
到了頂樓,總統套房的門外,小瓊悄悄的從通風口往外瞅了一眼,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龐小淘想了想,就一腳踹開了通風口的擋板,大搖大擺的走到了總統套房的門前,推開大門就走了進去。
既然人家已經等著你來,躲躲閃閃就沒有必要了。至於說為什麼要悄悄潛行到這裏,那是為了……不在普通人的世界留下太多的痕跡。
龐小淘和小瓊大大方方走進了總統套房,一進門,就看到正對著大門的書桌背後坐著一個人,正瞪大了眼睛瞅著他倆。
這是一位中年的美國男子,大概有三十出頭的樣子,戴著金絲邊眼鏡,穿著黑色馬甲、西裝褲。這人龐小淘見過,甚至還簡單的聊過幾句,他就是賭場裏的那位禦用高手。
很快,高手就從錯愕之中清醒了過來:“兩位來的好快啊!”
小瓊四下打探,而龐小淘慢慢的走過去,坐到桌子上,扭過頭,一邊用手摸著桌子,一邊好整以暇的看著高手:“你好像在等我們?”
高手剛要把手伸進抽屜,去摸那把暗藏在抽屜下的手槍,剛剛觸碰到把手,就痛叫一聲縮回了手。剛剛龐小淘摸著桌子,就是給它加熱來著。如果天玄者想要對付普通人,那辦法簡直不要太多。
高手甩了甩手,尷尬的笑笑:“抱歉,雖然知道你們的厲害,可我還是忍不住想要試試……”
“你是什麼意思?你還見過……我們這樣的人?”龐小淘難免有些疑惑,眼前這個人,怎麼看也都和天玄者的世界不沾邊。
高手點點頭,然而並沒有急著回答龐小淘,而是慢慢的站起身,給自己衝了一杯咖啡,看上去鎮定自若,隻是微微顫抖的咖啡杯還是出賣了他:“這要從我是如何進入這家賭場講起了……”
“你先等等!”龐小淘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好人敗於心軟,反派死於話多,能下手的時候絕不嘮叨,我還是先幹掉你比較保險……”
高手無所謂的聳聳肩,放下咖啡杯,解開了馬甲和襯衣扣子,露出鑲嵌在胸口的一塊表盤,電子表盤上現實的波動,無疑就是他的心跳。
“所以呢?你裝上一個起搏器我就不敢動你了?你弱你有理是吧?”龐小淘已經開始卷袖子了。
高手搖搖頭:“其實,這是炸彈的引爆器來著呃……”然後被龐小淘一拳打飛到了牆角。
他慢悠悠的爬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都說了是炸彈……”然後他默不作聲的看看左邊的肩膀,上麵紮著小瓊的一支弩箭。
“這是……幾個意思?”
龐小淘一把拎起他的脖子,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幾個意思?你把我們當山炮,你給我們下藥,你讓我們替你吸引火力,你把我們當槍使,現在你成了人生贏家,我們給自己找點公道都不行?你說我幾個意思?”
高手靜靜的抹去了嘴角的血漬:“其實……你們大可不必這麼大動幹戈的,隻要你們能坐下來談談,我相信你們得到的要遠遠大於失去的。”
一邊說著,高手一邊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的引爆裝置:“如果我的心髒停止跳動,這座裏裏外外加起來上百億的賭場酒店就會變成一朵巨大的煙花。你們這種高來高去的人也許並不害怕,可是上上下下幾千條人命你們也無所謂?當然,如果你們真的無所謂,那我也就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