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以後,他算是徹底放飛自我了,人妻蘿莉禦姐外加重口熟女,他是一個也沒放過……娃娃自然生了不少,可是這家夥從來不負責!所以他的孩子不是成了沒人管的小痞子,就是整天被接盤俠的村民爸爸暴打……總之,一個個都活的像野狗一樣。
“那家夥就是個牲口!”一戶村民的家裏,正在用手掌砍柴的農夫如是說道。
龐小淘狠狠的吸著冷氣,看著眼前這位三十來歲的農夫高高抬起手掌,然後用力的劈落,布滿老繭的巴掌豎砍在一段樹樁,下一秒樹樁就被殘忍的劈成了零碎的木條,霎時間,木屑紛飛……
樹樁:m m p!
應該說真不愧是大秦帝國的天玄者後裔,連砍個劈柴都要這麼拉風?忍著一顆強烈吐槽的心,龐小淘還是希望能夠多打聽一些關於死者的信息:“這位大哥,您和那家夥……打過交道?”
“打過交道?”農夫苦笑著掀起了裏衣,露出了肋下一道已經發白的傷疤:“要不是爺們身體結實,他那一下子就能讓爺們翹辮子……”
“他為什麼……”龐小淘剛說了半截子,就聽到屋子裏有女人在嚶嚶的哭泣,啥也不用說了,眼淚嘩嘩的,這也是被公輸子墨送了一頂原諒色帽子的好男人啊。
龐小淘身邊的小瓊實在看不下去了:“既然忍不了,打又打不過,你們為什麼不離開這個鬼地方呢?”
“離開嘛……”農夫從牆上摸過煙袋,掏出了一杆旱煙,吧吧的抽了起來,揚起他四十五度角的頭望著天空:“不是沒有想過啊,隻是村子周圍有一片大霧,出不去啊!就算出去了,外麵就沒有壞人了?一開始老漢也恨的想死,可是為了我那個娃娃,老漢咬著牙也得活下去啊。”
“你這樣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小瓊都快要跳起來了,卻被龐小淘輕輕拉住。
農夫倒是不生氣,或許他早就失去了暴怒的功能,他雖然像是在笑,可那僅僅是一個表情,完全沒有一絲的歡愉:“閨女啊,你娃人還小,你不懂啊,人活著哪有那麼容易的,老漢當年也想豁出這條命去死磕呀,可是被打的丟掉了半條命,老漢在炕上躺了小半年,才終於想明白這個道理,你爭的過,爭不過,這都是命啊。是命,你就得認,就得忍。”
此刻,農夫的笑已經讓龐小淘有些毛骨悚然了:“他這麼瘋,也是認命了!雖然老漢不清楚你們外麵的花花世界,不過像他這樣的人,就算在你們的世界裏,也不是尋常人吧。連他那樣的人,都被困在這地方,最後生生的死掉了,老漢我又有什麼咽不下的氣?這裏本來就是一片男耕女織的桃花源,我輩血脈的力量和沿襲的功法,足以讓我們擁有普通人幾倍甚至十幾倍的壽命。離開這裏,我們又能得到什麼?”
龐小淘拉著小瓊,像是逃命一般的離開了這戶農夫的家,在那個農夫的身上,他們聞到了一種氣息,和村子裏那位蟬爺爺相同的氣息,或者說彌漫在整個村子上空的味道:腐朽,麻木,蒙昧,還有一股子令人發毛的--自我感覺良好。
在門外呆呆矗立了很久,小瓊才感歎起來:“他們怎麼能活成這個樣子?這還算是人嗎?”
龐小淘也無法釋懷,但是他想的明顯要多一些:“他們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不知道生活了多少代,很多東西早就根深蒂固,想要改變幾乎不可能了。就像他說的,很多帝王將相想要長生不死猶不可得,但是在他們這裏卻信手拈來俯仰皆是。我們看他淪落,他笑我們奔波,有時候角度不同,又怎麼去分別高低貴賤,對錯功過?不過就是--我之蜜糖,彼之砒霜。”
小瓊還是完全無法認同這裏的渾渾噩噩:“這麼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龐小淘沉吟著:“也許,當他們的祖先決定為秦始皇守護這偌大的陵墓開始,避開了紛爭,也放棄了繁華,這些人已經不能算是完整的人了,我現在算是真正的理解了那句話,人沒了理想,和閑魚由於什麼區別……”
就在龐小淘和小瓊感慨的時候,不遠處一陣嘈雜的聲響吸引了他倆的注意,前麵有人在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