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土生就像是待選的妃子一樣仰起臉來,給他瞻仰。
魏宗賢用蘭花指拖著易土生的下巴左看右看,半天才滿意的點頭道:“很好,就是你了,精明能幹,而且身手不凡,隻不知你的忠心如何?”
易土生雖然聽不懂他的話,但還是立即表態:“屬下的忠心可昭日月!”
魏宗賢重新坐回到床榻上,冷冷地說:“你對誰忠心?”
易土生想也不想的說:“屬下這一生,隻忠心於公公。”
魏宗賢冷笑道:“你這話說得可就有些不對了,按理說,你應該忠於當今聖上才對!”易土生早已準備好了說辭:“公公您是當今世上對皇帝最忠心的人,忠於公公就是忠於皇上,所以,屬下一聲惟公公之命是從,公公是屬下的前途,是屬下的希望,屬下這兩手兩腳都屬公公了。”
“好,說得好,我果然沒看錯你,易土生,你可以起來了。”魏宗賢大悅。
“謝公公!”
易土生站起來問:“公公到底有何吩咐?”
魏宗賢看了看田吉道:“你做了多長時間的錦衣衛?”
田吉略一思索便說:“大概兩個月左右!”
魏宗賢道:“接觸過多少人!”易土生道:“啟稟督公,先前接觸的全被上次的女刺客給殺了,如今接觸的都是牢裏的人。”
魏宗賢微微的點了點頭,“易土生,現在本官給你一個美差,你可願意去?”
易土生毫不猶豫地說:“當然願意去!”他還以為要給他升官呢!
魏宗賢道:“前兩天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小張公公不幸死了,現在需要有人頂替,我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派你去如何?”
“派我去——做太監?”
易土生嚇得腿都軟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個。
魏宗賢歎道:“經過楊漣的事情之後,信王朱由檢和皇後時時在皇帝麵前說本座的壞話,本座公務繁忙又不能整天盯著,是以,必須派一個忠心耿耿聰明得體的人過去看著,可是我選來選去,也沒有合適的,幸虧發現了你!”
“啟稟公公,屬下隻怕不合適,屬下不是太監——”
“本座說你是太監,你就是個太監!”
易土生嚇得直往後縮,心想,實在不行就大打出手,闖出東廠,找個地方占山為王了卻殘生算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被閹割,那還不如死了好呢!
田吉道:“公公,易土生是個人才,還是不要——”
魏宗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你懂什麼,正因為他是個人才,所以才要他去盯住皇帝!你放心好了,本座是不會給你淨身的,隻要稍微改變一下你的容貌就可以了。”
易土生如獲大赦,又不禁奇怪起來,問:“怎麼改變?”
魏宗賢陰笑道:“你這個小白臉,本來就不生什麼胡子,本座找人把你臉上腿上的毛都給拔光,也就是了。”
田吉道:“易兄弟天生喉結很小,這一點的確是得天獨厚。”
魏宗賢道:“這件事情,關係到大家的身家性命,世上除了我們三人之外,再也不容許任何一人知曉。田吉,你去把見過易土生的錦衣衛全部殺死,半個活口也不能留。你自己也要封住嘴巴,明白嗎!”
一股寒氣從田吉的腳下升起穿過脊椎直入頂門,使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魏宗賢道:“你到了皇帝的身邊後,要密切注意皇帝的一舉一動,還有信王和皇後,如果有風吹草動,立即就來報我。我有事找你的話,你也要隨時來見,不得有誤。”
易土生心想,隻要不淨身,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連忙說:“督公放心,屬下一定不會辜負督公的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