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準備後事(1 / 2)

“猞猁推棺?”這話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聽到刑秋這話,營子裏幾個管事的相互看了一眼之後,臉色也都不太好看。

先不說這話聽起來就不吉利,光是棺材坑裏的那些死猞猁就夠蹊蹺的。

我蹲在地上仔細看了看,這坑裏頭的猞猁屍體一隻疊著一隻,少說也有幾十隻,腥臭氣衝天而起,熏的人頭懵,這些跟家貓似的動物身上沒有其他傷,隻有一對前爪磨爛了,濃稠的血液都是從這些前爪上流出來的,看樣子生前的確像是在推什麼東西。

幾個管事的估計受不了這大殿裏的血腥氣,都退了出去跟我爸站在一起抽煙,大殿裏隻剩下我和刑秋兩個人。

刑秋上來看了一眼棺材坑裏的情況,又走到棺材旁邊來回觀察了一遍,就招呼我過去。

“昨天晚上你走的時候棺材是這樣的嗎?”刑秋指著橫放在地上的棺材問我。

我大著膽子走過去看了看,可以肯定昨天我走的時候棺材不在這個位置,昨天晚上王禿子他們根本就沒把棺材掘出來,王禿子讓人剝棺材蓋的時候下半截棺材還豎在坑裏,而且走近這麼一看,我發現棺材的顏色也比昨天晚上深了一點,棺材寬的那頭密密麻麻有好多撓出來的白道子,看樣子應該就是坑裏的這些猞猁撓出來的。

刑秋聽完我說這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居然什麼話也沒說,招呼人就開始下山。

我頓時懵了,心急手快的拉著他不讓他走:“刑哥,刑爺!別走啊,你走了我怎麼辦?”

刑秋好像沒弄明白我什麼意思,滿臉疑惑道:“什麼你怎麼辦?”

“你好歹告訴我昨天晚上我遇到的是人是鬼啊,被那玩意兒纏上,會死不啊?”我哭的心都有了,死活拉著他不鬆手。

到了這會兒,傻子也知道昨天晚上我遇到的那個胡月很可能根本就不是人,搞不好還跟火神廟裏的這口紅皮棺材有關係,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要真是我被女鬼那啥了,老子肯定自斷命根!

刑秋被我拉住,隻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準備後事就是了。”

說完他扭頭就出了大殿,我卻如同被雷劈了一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麼說,我沒救了?

不能啊,我葉初一活了二十多年沒做過什麼壞事,怎麼這事兒就讓我趕上了?我死了我爹咋辦?他就我這一個兒子,還指望我給他養老送終,難道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刑秋已經讓我爸他們先下山了,看到我還哭喪著臉坐在大殿裏發愣,他走過來踢了踢我的腿,“還不走?”

“走個屁,你不是讓我準備後事了嗎,反正都是死,我就死這兒得了,難道還得挑個地方死啊?”我心裏說不出來啥滋味,這句話也是賭氣說的,反正人死屌朝上,伸腿之後啥感覺也沒有,死哪兒都一樣。

刑秋被我氣笑了,無奈的搖了搖頭:“跟我走你還有一線生機,否則我能做的就隻有幫你選塊好地方。”

人生的大起大落來的太快,我半天才反應過來,連滾帶爬的站起來拍了拍屁股,滿懷希望的問刑秋我是不是真的還有救。

刑秋收起了微笑,皺著眉不太肯定的搖了搖頭,“不知道,這件事似乎沒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那棺材我檢查過,裏邊已經空了,屍體不翼而飛,我在想你昨天晚上遇到的那個胡月會不會和棺材裏的屍體有什麼關係,不過要弄清楚這些,我們得先去找一個人。”

那還說啥啊,走啊!

刑秋說找人的事情先不著急,倒是我,昨天晚上被髒東西碰過,又在荒山野嶺睡了一晚上,陰氣加潮氣入體不好好處理一下恐怕找到翠翠問出結果,我也差不多要入土了,而且火神像裏砌紅皮棺這個事兒,營子裏的人應該多多少少知道些什麼,最好先回營子裏問一問。

提到這個我就想起來“猞猁推棺”這四個字,問刑秋到底是什麼意思。

刑秋說猞猁跟貓同宗,奸詐狡猾不輸黃皮子,這種東西比胡黃白柳灰更容易成精,而且本性凶戾非常,由於平時少見所以關於這東西的傳說少之又少,不過但凡有這東西出現的地方,要麼是風水絕地,要麼就是鬼門關,反正不是什麼正常的好地方。

聽這意思,刑秋是說我們營子附近有這種地方。

我立刻想起了猞猁溝,那地方大白天的都瘮人,樹林子裏的濃霧化不開似的,要說邪門,那地方肯定沒跑。

“猞猁推棺這種事,我是第一次看到,之前隻聽我師父提起過,那是六七十年前的事了,關於這些我師父就跟我交代過一句話,但凡遇到猞猁推棺,方圓十裏廣受波及,能躲則躲,能避則避。”提到這個,刑秋臉上布滿了淡淡的愁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