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猞猁溝靜謐的出奇,好像就連周圍一直緩緩飄蕩的霧氣也停滯了下來,我看著刑秋,刑秋和胡月兩個人相互對看,胡月這段話也剛好是我想知道的,我突然想起來之前看到濃霧籠罩營子的時候,刑秋嘀咕過關於三環套月的事情。
三環套月說的應該就是我們營子的這個地方,如果刑秋真是像胡月說的,是為了三環套月之地來的,那是不是可以說,他是因為某種目的,故意到我們營子來的?
一時間我心裏浮現出無數的疑問,但是我沒作聲,想聽聽刑秋這次到底會怎麼說,但是等了半天刑秋也沒吭聲,不過我能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來,他絕對在想著怎麼回答這句話。
胡月懷裏的女嬰好像已經睡了,我的困勁兒也來了,鬧騰了這大半宿我渾身乏力的很,要是給我一張床我立馬就能睡著,之所以現在我還能站著,無非是強撐而已。
“刑爺,你倒是說話啊!”看著刑秋絲毫沒打算說話的架勢,我著急了,“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你今天就當給我交個底,她說的話到底對不對?我們營子裏到底有啥能吸引你來的,你也別怪我多心,這幾天我總覺得你好像故意隱瞞我什麼一樣,不單純是因為我爸叫你來幫忙那麼簡單。”
這些話我在心裏憋了好幾天,現在說出來就跟散了心口的一團堵著的氣一樣,其實我手心裏的冷汗都下來了,緊張的盯著刑秋等他回答,說實話刑秋這個人除了嘴毒一點之外,人還是不錯的,隻要他做的不是傷天害理的事,也沒什麼大不了。
隻是刑秋根本沒搭理我這茬兒,他似乎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似的,抬起頭看著胡月:“你該先回答我的問題,鬼霧圍村和黑龍壓頂到底是怎麼回事?”
胡月冷笑一聲,把目光轉向我:“黑龍壓頂的事情和我無關,你們該去問問那天晚上引葉初一來後山的人!”
我心裏咯噔一聲,和刑秋相互對看了一眼。
那天晚上引我來後山的人?
“你說翠翠?不是你讓她去找的我?”我心裏詫異,我和刑秋一直認為是胡月勾了翠翠的魂魄讓她引我上的後山,難道是我們一直誤會她了?
刑秋也覺得不可思議,不過他還是對胡月抱有戒心,“她的魂魄不是你勾的?”
胡月雙眼微微眯起,忿忿道:“那天晚上血棺被毀,我剛剛受了日月三光,怎麼可能受得了生魂衝撞?”
那也就是說,當天晚上讓翠翠引我上後山的另有其人?!
我倒抽了口冷氣回頭去看刑秋,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件事遠比我之前料想的要複雜的多,起碼那人引我到後山的目的就沒那麼簡單,刑秋微微皺著眉頭,衝我搖了搖頭,似乎也想不明白這之間的聯係。
等我和刑秋回過神想問胡月的時候,發現她已經帶著女嬰不見了,山包上又恢複了之前的靜謐和陰森,我問刑秋怎麼辦,刑秋望著前麵樹下的那座破紙紮房若有所思道:“先回去,這件事我們從長計議,這鬼霧圍營的事情不是她做的。”
下山的路上我問刑秋屍懷鬼胎是怎麼回事,那個女嬰看上去還沒滿月,怎麼連話都會說了,而且距離我見胡月也沒幾天的時間,怎麼她連孩子都有了?那天我記得很清楚,她肚子根本沒大,不像懷孕的樣子。
刑秋跟看傻逼似的看著我,“你自己種的種,你問我?”
我心裏立刻把刑秋罵了八百遍,當我傻啊?女人十月懷胎才會生孩子,誰特麼種個種幾天就出來了?這便宜爹誰愛當誰當,老子不當。
回到家以後天已經蒙蒙亮了,我爸還沒起,我拉著刑秋沒讓他睡,在山包上我問的話他還沒回答我,到底什麼是三環套月,什麼是黑龍壓頂,他來我們營子到底是什麼目的。
我這人嘴碎,好奇心又強,刑秋最後被我磨的沒辦法了,才跟我說他來的目的。
“這些都是我師父告訴我的,他當年看出來這地方是三環套月之地,才帶我在這邊住了下來。”刑秋陷入回憶,“我師父是有大能的人,我的本事不足他十分之一二,可惜……算了,師父說自古以來三環套月之地皆有異相,如果被別有用心的人看出月眼所在,利用月眼養鬼王屍胎,那這片地方就永無寧日,他臨走前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三天三夜,用梅花易數推算出一個大概的時間,讓我在這個時間前到你們這裏,至於做什麼……我師父隻說了六個字——盡人事,聽天命。”
“你的意思是說,黑龍壓頂就是異象?”我插話,那天鬼霧起來的時候我明顯看見他臉色不對。
刑秋頓了頓後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黑龍壓頂的確算是異象的一種,外麵的鬼霧應該預示著這片地方要出大事,所以我想弄清楚火神廟到底發生過什麼,鬼霧雖然不是胡月搞出來的,卻和她有密切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