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客氣的說,當時我就嚇尿了,等回過來神刑秋已經拉著我往後倒退到了我們來的路口,我還沒想明白二華到底是怎麼把這半扇石門砸開的時候,整個石道內立刻被一股十分難聞的氣味籠罩,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有點像是中藥發黴的那種味道。
我生怕簌簌掉下來的東西傷到二華,想上去拉他卻被刑秋攔住,“別過去,我說怎麼這大門顏色怪異,原來上麵塗了一層死人蠟,裏邊封的東西要出來了,快走!”
“哢嚓!”
刑秋和我解釋的這會兒,二華動作並沒有停止,因為石門表皮的剝落他更加興奮起來,那種感覺讓我想起了紅衛兵破四舊時候的那種激憤偏執,這時候石道裏忽然傳來一聲巨響,我下意識的去看石門,左邊半扇大門的表皮已經完全剝落下來,地上散落著一層一層的黑青色死人蠟,與此同時我也看清楚了石門真正的樣子!
惡心,我隻能用這兩個字來形容。
整個大門上攀爬著不計其數的毒蟲,蚰蜒、百足蟲、鼠婦、水蛭……大概是因為之前有死人蠟封住所以我們根本沒注意,但是現在死人蠟被二華砸落,終於顯露出來這層毒蟲,沒了密封用的死人蠟,這些密密麻麻的東西正蠢蠢欲動,似乎隨時都會蘇醒過來。
我整個人愣在了原地,這一幕讓我太過震撼,等震撼過後就是絕對的極度恐懼!
因為伴隨著悉悉索索的聲音,其中一條足有一尺長的鐵頭大蜈蚣“啪嗒”一聲,掉在了二華的頭上。
“二華!”我驚叫一聲,衝上去拉他。
我們和二華的距離不到三米,等我拉住他胳膊的時候,頭頂石門上的毒蟲像是嗅到了食物的味道,像下雪一樣嘩啦啦往下掉,我身上落了好幾隻,有一隻直接順著我的脖子掉進了衣服裏邊,我渾身汗毛立刻豎了起來,扭動著身體想把它抖出去,可是抖出去一隻又進來兩隻,我知道不能浪費時間了,不管在我皮膚上爬動的蟲子,率先拉著二華飛快的後退。
這些密密麻麻的毒蟲一團一團的往下掉,二華身上已經掉了不知道多少個,而且他脖子上的那隻大蚰蜒不見了,脖子上隻留下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血窟窿,不知道那東西是掉了還是直接鑽進了二華的肉裏。
“快,老葉,等這些東西都蘇醒過來,咱們就死定了!”刑秋衝我大吼道。
我也想跑快,但是此時的二華跟個醉漢似的,全憑我一個人的力氣支撐著我們倆往前跑,身後的毒蟲已經開始超我們這邊彙聚,猶如黑色的毒潮蜂擁而來,刑秋罵了一句衝上來拉著二華的另外一條胳膊,我們仨人頭也不回的往前衝,往哪兒跑?
不知道,背後的毒蟲緊追不舍,趁著喘口氣的功夫我扭頭看了看,地上、頭頂的石道已經兩邊的牆壁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追上來的蟲子,不計其數,一層一層的猶如黑色巨浪,速度最快的已經到了我們的腳下,我褲腿上已經爬了好幾隻大拇指粗細的水蛭,這渾身如同爛泥一樣的吸血蟲正在往我褲腿裏蠕動,我根本來不及做多餘的動作,隻能跺腳嚐試震掉,可是絲毫無用。
“媽的,早知道來的時候帶點菖蒲,左邊!”刑秋拖著二華衝我大叫。
此時我們麵前出現三道岔口,兩邊各一條,刑秋率先鑽進了左邊的,看著他的背影飛快消失,我趕緊追上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背後那種密集的爬行聲消失了,我和刑秋喘了口氣,確定那些東西沒追上來,才開始清理自己身上的毒蟲,最嚴重的是二華,其餘的都還算勉強,最嚴重的是他脖子上的那隻大蚰蜒,剛才我還心存僥幸希望那隻大蚰蜒已經爬走了,但是等我脫掉他的上衣,才發現他左邊肩胛骨下麵鼓起一個大包,刑秋皺眉道:“已經爬進去了,得趕緊處理,不然過不了多久他身上就得潰膿,這還是輕的。”
我一邊掏出打火機燒已經鑽到我小腿肚裏的水蛭,一邊讓刑秋趕緊想辦法,除此之外二華的胳膊上和腿上都有不少毒蟲咬傷,這會兒他雖然還沒昏過去,但是整個人已經開始犯迷糊了。
“我有什麼辦法?先把人帶出去再說。”刑秋翻了我一眼,繼續檢查二華身上的傷。
水蛭這東西吸盤十分厲害,再加上渾身分泌的粘液使它很難被揪住所以被這東西鑽進肉裏,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打火機,如果身邊沒打火機的話拿鞋底抽,這東西吃疼就會蜷縮起來,身子縮起來之後自然而然就從肉裏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