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鈴鐺和柳靈郎怎麼胡鬧不說,我和刑秋商量了一下冥婚當天的事宜,現在所有的事情已經準備就緒,眼看日子將近,我心裏反而開始擔憂起來,至於擔憂什麼我自己心裏也沒譜,我把它歸於第六感,我隱約覺得我和胡月的冥婚不會很順利,這兩天腦子裏總是莫名浮現出王禿子開棺,以及那個沉香僰字盒,心裏總覺得不踏實。
刑秋擺弄著胡月的長生牌,說我這是婚前恐懼症,正常的。
狗屁的婚前恐懼症,我自己心裏知道絕不是,但是再看刑秋很淡定的樣子,我欲言又止最終也隻能擺手作罷,反正有刑秋在,現在又多了柳靈郎,就算出什麼事估計也能逢凶化吉吧。
閑話短說,眨眼又過去兩天,到了正日子這天,一大早刑秋就把胡月的長生牌位放在火神廟,農村裏結婚的禮數繁多,大早上要先到祖墳燒紙稟告祖宗添丁娶妻,然後按照先生算的吉時迎親,幾時到幾時進門那都是都說頭的,好在胡月身份特殊,不然鬧上一天誰扛得住?
村子裏的祖墳都在林場旁邊,但是唯獨我家祖墳不在,這個事我也沒問過我爸,反正早上上墳稟告列祖列宗的事情是免了。
我起來的時候幾個大嬸在二華媽的帶領下正在弄新房,我進屋一看床上的被子褥子都是新的,用的是大紅色的表,上麵還用紅線縫了不少桂圓、花生、大棗什麼的,二華媽說這是寓意早生貴子,圖的是個吉利。
這些東西我也不懂,不過看到二華媽我順道問了問二華這兩天怎麼樣了,有沒有好轉,二華媽放下手裏的活兒,摟了一把鬢邊的碎發衝我點頭道:“好多了,要不是你們,華子可能就……”
看二華媽難受,幾個大娘紛紛開勸,“華子他媽,你這是幹啥,今天葉娃兒大喜,咱可不能觸黴頭。”
二華媽趕緊抱歉的衝我笑道:“你看我這……哎,嬸子年紀大了這腦子也不好使了,葉娃兒你可別怪嬸子。”
我趕緊擺手說哪裏話,我結婚你能來幫忙我已經很感激了,二華的事情我也有責任,等這些事情辦完之後無論如何我也讓刑秋想想辦法幫幫二華,不然你一個人過日子也難為的慌。
在新房聊了這兩句之後我就出門了,院子裏這會兒熱鬧的厲害,我爸正抱著鈴鐺指揮大廚們準備涼菜,營子裏的幾個孩子更是為了分喜糖鬧了起來,幫廚擇菜洗菜洗洗刷刷,好不熱鬧。
我們家院子裏地方不大,酒席的桌椅都擺在門口的路上,幾十桌湊在一起烏泱烏泱的。
來回看了一圈之後,刑秋提醒我準備準備可以去結親了,就是到火神廟裏把胡月的長生牌位接回來,自然也少不了迎親的隊伍,營子裏跟我差不多大沒結婚的就剩大國和強子,他們倆從上次猞猁溝帶大春回來後一直也沒去林場,正好做個伴郎和我一起去接親,刑秋還要在家安排明天的一切事宜,所以就沒跟我們一起去。
婚禮正常進行,上午十點半我從家裏出發到後山火神廟,對著火神廟三叩九拜之後,雙手捧著胡月的長生牌位下山,之後也跟正常結婚是一樣的,拜天地什麼的,不過這些都是我捧著長生牌位進行的,典禮結束大家該吃吃該喝喝,敬酒的時候是刑秋跟著我一起,每次兩杯酒,刑秋就拿手指頭沾一點滴在胡月的牌位上麵。
最後拜雙親的時候,是刑秋拿著牌位磕的頭,營子裏所有人都來了,更多的是好奇,看到長生牌位上刻的真是火神娘娘的牌位,當即都心存敬畏,這一天別提多鬧騰。
到下午的時候我整個人已經累的不行了,尤其是喝了點酒,風一吹整個人暈乎乎的,說話舌頭都大了。好在營子裏都知道我娶的是個長生牌位,晚上鬧洞房算是免了,不然還得折騰。
入夜。
刑秋、我爸抱著鈴鐺還有我,我們四個人在堂屋裏,堂屋正中已經設了香案,這是我爸前兩天已經準備好了的。我恭恭敬敬的把胡月的長生牌位放上去,香爐裏點了三根黃香,水果供品也都準備的最新鮮水果一一擺上。
這些步驟做完我已經昏昏欲睡,刑秋說還有一道步驟。
“把你中指刺破,中指血滴到長生牌位上,這才算完。”他連刀子都準備好了,說完就把手裏的刀子遞給我。
明晃晃的刀刃在燈泡下麵閃著寒光,我看了看接過來,“怎麼還得滴血?之前也沒聽你說啊,這有什麼說頭?”
“以血養精,中指連心是人精氣所在,中指血除了有鎮壓邪祟的作用,還可以養陰魂,你和胡月已經成了夫妻,她是魂你是人,常言道人鬼殊途,如果你們中間沒有特殊的媒介,在一起她的陰氣就很容易傷到你,長此以往她香消玉殞,你陽氣損耗半死不活,你這血能讓你和她之前產生血肉聯係,讓你們倆都好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