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鄉距離縣城有一二百裏,這地方偏的很,看樣子早年應該挺熱鬧,但現在不知道什麼原因隻剩下幾十戶人,許多房子已經塌掉,院子裏更是長滿了半人高的野草,乍一看跟荒了差不多,有幾個小屁孩子光著屁股追著我們的汽車,鼻涕拉的多長,嘴裏還嚷嚷著大汽車。
虞遠說這裏差不多已經荒廢了,就我們走的這一條主路,王家早些年讓刑秋師父趕出城鎮,在這附近一個叫煤山的地方落了腳,那裏原來就是個亂葬高,後來不知道誰說上麵有煤,一個土財主在上麵開了礦,但是愣是挖了兩年什麼也沒挖出來,聽說當時煤窯坍塌還死了幾個人,後來那地方就荒廢了,也不知道王天一是怎麼找過去的。
虞歌好像之前就知道王天一似的,提起這個兩道秀眉一立,冷哼了一聲:“我看謠言山上有煤的人說不好就是王天一,別忘了他們家是做什麼的,煉屍的場地必然是極陰之地,那山上原來又是亂葬崗,肯定是他憋著一肚子壞水害人!”
這話也不是沒道理,要真是這樣的話,那煤山上搞不好有煉屍,王天一的老窩裏這東西肯定是少不了的,萬一到時候正麵衝突起來,我們四個人估計也撈不到什麼好處,我問刑秋怎麼看,齊士被王天一帶過來說不定已經遭了黑手,我們不得不提防著點兒。
刑秋也是這個意思,他思索了片刻讓虞遠把車子靠邊停,“我們就在這裏下車,那地方不算太遠,我們四個走路過去,車子聲音大目標也大,萬一讓姓王的提前有準備,那些煉屍我們恐怕也不好對付。”
虞遠應了一聲把車靠邊停,停車的這地方已經到了十裏鄉的最邊上,再往前就是延綿的土丘,這會兒天也不太好,烏雲遮日,看樣子隨時都有一場傾盆大雨。
車子停好,那群小屁孩兒一路竟然追了過來,圍著車子稀奇的看了半天,我注意到這幾個孩子腳腕上都栓著一根紅繩,繩上係著一根鈴鐺,再看這幾個孩子臉色也不大好看,總覺得蒙著一股死氣沉沉的氣,看虞遠和刑秋倆人正從後備箱拿東西,我悄悄捅了捅虞歌的胳膊。
“這幾個孩子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生啥病了?”我朝那幾個揚了揚下巴問虞歌。
虞歌被我這麼一說,招手叫了其中一個孩子過來,那小孩兒看上去和元寶差不多大,按道理來說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但是這孩子臉上灰氣重的很,眯縫著眼睛似乎挺怕陽光的樣子,眼角還有不少分泌物,邋遢非常。
蹲在地上仔細拉著這個孩子看了看,虞歌的眉頭登時皺了起來,放開那小孩兒再看第二個,連連看了好幾個,虞歌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怎麼樣?”看到她這表情,我心裏就覺得不妙。
虞歌鬆開那孩子叫他們上一邊兒玩兒去,隨後也沒跟我說什麼,把虞遠和刑秋兩個人叫了過來,“哥,我看咱們還是晚一會兒再去煤山,這裏的孩子有問題。”虞歌指著這些孩子腳上的鈴鐺,“你看這些東西,像不像爺爺說的鎖魂鈴?我剛看了看這幾個孩子,氣血兩虧,陽氣虛浮陰氣旺盛,這是有人要對這幾個孩子下手啊哥!”
在我們幾個人裏頭刑秋對這東西最在行,聽完虞歌的話他二話沒說就往後倒退了好幾步,站開了往這十裏鄉裏邊望。
我們在的位置本來已經是十裏鄉最南邊了,此處地勢比其他地勢高,幾乎可以看見整個鄉鎮的麵貌,房子歪歪扭扭參差不齊,還有不少坍塌掉的,乍一看跟老太太嘴裏的牙一樣,沒的沒,斷的斷,怎麼看怎麼讓人不舒服。
刑秋看的這個過程,虞歌和虞遠我們三個都沒說話,知道他是在觀氣。
在陰陽術這裏頭有一個術語叫觀氣,通過一個地方的風水格局以及建築可以看出來這個地方的氣數。
“怎麼樣?是不是有問題?”刑秋越看眉頭皺的越緊,我就覺得不對勁,恐怕這裏頭還真有事兒。
刑秋沒做聲,片刻過後點了點頭說:“是有點不對勁,人家常說人傑地靈,一個地方隻有人傑才會地靈,就算是風水極佳之地隻要住的是大凶大惡之人這地方久而久之也會變成凶地,你們看這些院子的院牆,全部缺角少磚,這是四角煞,每家的下水道都是開在明麵上的,從院子中間穿過,這叫穿心煞,地方死了,人也就活不了。剛才虞歌說的不錯,那些孩子腳上的東西就是鎖魂鈴,帶著這東西不出一年孩子的壽數全盡,王天一,肯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