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撕心裂肺的疼,一時間整個人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王天一見我吃了憋,囂張氣焰頓時就起來了,剛才對自己煉的這些屍體的極度不信任一掃而光,張狂大笑:“我看你們還是束手就擒吧,看在我們有兩麵之緣的份兒上,我會讓你們死的舒服點,嗯?”
張狂至極的語氣頓時激怒了虞遠,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在他麵前如此放肆,不但是因為他是木家的人,更因為他身上流著一腔的熱血,部隊的剛正早就刻在了他的骨子裏,他臉色黑了下來,暫時沒有理會王天一,衝過來打算一腳踹飛掐住我胳膊的鬥屍,可是這些東西早就不是肉長得了,渾身堅硬如同銅牆鐵壁,這一腳的後坐力反倒把他震的往後倒退了兩三步,腳下一歪才穩住身體。
“卸了它胸口的氣!”這時候刑秋也衝了上來,他反守為攻,也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張藍色符篆,朝著那鬥屍的胸口貼了上去。
空氣裏頓時彌漫起一顧焦臭,這下果然有用,那鬥屍竟然吃疼放開了我。
刑秋暫沒理會鬥屍,上來扶著我趕緊查看了一下我肩頭的傷,眉頭霎時間皺起,“糟了,前幾天行屍的毒還沒解,你忍著點兒!”
說完他竟然伸出手吐了一口唾沫在手心朝著我肩頭就摁了上來,那給我疼的冷汗都下來了,要不是場合不允許,我估計我都能大小便失禁,深入骨髓的疼,我第一次嚐試到。
“唾沫驅邪,能暫時壓製卻不是長久之計。”刑秋交代我一聲之後,反和虞遠兩人前後夾攻鬥屍。
這屍體被一道符篆貼的吃了虧,雖然我弄不清楚這符篆對於鬥屍的作用,但是想來應該和磁場碰撞有關係,屍體為極陰之物,符篆是極陽之物,陰陽相撞必然會產生效用。
那鬥屍疼的厲害,嗓子裏怪叫著伸出腐爛的手去想去扯胸口的符,卻沒料想手剛剛碰到就激起一陣火花四濺,疼的他隻能哀嚎痛呼,卻再也不敢試圖伸手去扯,虞遠和刑秋見時機已到,虞遠衝上前去的同時,順手就把藏在後腰的軍刀抽了出來,朝著那符篆的位置就是一頓猛刺,符篆的效用加上軍刀的鋒利,幾乎立刻就刺穿了那鬥屍的胸口。
“噗”的一聲,傷口砰濺出惡臭的綠色膿水,劈頭蓋臉濺了我們三個一身,與此同時那鬥屍像是泄了氣一般搖搖晃晃的就要倒,可能是這一擊來的太順利,刑秋和虞遠倆人都大意了,沒成想那鬥屍竟然拚死掙紮,臨倒下前猛然拽住虞遠,朝他胳膊上狠狠撕咬。
啊——
虞遠撕心裂肺的痛呼撕裂夜空,刑秋臉色大變,墊步擰腰兩腳連懷踹才把那已經沒了氣息的鬥屍踢飛好遠,我直接懵了,眼裏隻看到虞遠胳膊上流的飛快的血,但他到底是個硬漢子,一聲哀嚎過後咬緊牙關,刺啦一聲撕開自己的T恤迅速的紮住脈搏,不讓血液流通。
一隻鬥屍,讓我們兩個人受傷。
再這樣下去恐怕我們三個人都要被這些屍體耗死,我腦子裏飛速旋轉,考慮著下一步該怎麼辦,可是根本沒有給我們任何時間,水裏的那些水屍受到我和虞遠鮮血的刺激,一個個絲絲拉拉的流著惡臭的口水朝我們逼近。
困局!
我甚至慌了神,回看刑秋和虞遠,虞遠把軍刀橫在胸前大有赴死的準備,刑秋雙眼猩紅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強壓著自己胸中熊熊燃燒的怒火道:“虞遠、老葉,看來咱們哥仨今天要崴泥了,不是這些東西死,就是咱們亡,我隻有一句話說,待會兒看機會,你們倆能跑則跑,這個禍事是我引下的,惡果自然由我來承擔,你們沒必要跟著我送死!”
“你他媽胡說什麼呢?”我火大了,盯著眼前黑壓壓逼近而來的幾十頭水屍,心中一橫,“咱們是哥們兒,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別他媽的胡思亂想,要不然我就再給我閨女找個靠譜的師父!”
虞遠也是豪氣頓生,仰天哈哈大笑,“兩位哥哥,我虞遠好久沒這麼暢快的打過架了,不怕死害怕活?幹他們的!”
這句話成為我們三人最後的語調,虞遠的一席話讓我和刑秋心中的熱血滕然而起。
對,不怕死,難道還怕活?
“老齊,哥們兒可就不等你了!”說完這話,我第一個衝上前,緊接著刑秋和虞遠也衝了上來。
打!
殺!
空氣裏彌漫著的是水屍的惡臭,綠色的膿液和飛速甩過來的水草,地上倒下的水屍一個個站起來,又一個個倒下,最先倒下的還是我,我胳膊上和後背、腿上、肚子上我不知道有多少個傷口,血從這些傷口流出來,讓我感覺生命和熱氣緩緩從我身上流失,我的視線逐漸開始變的模糊,我看到刑秋被兩三隻水屍抓住,他們瘋狂的撕扯著刑秋的四肢,虞遠過去幫忙,被另外兩隻纏住,鋒利的軍刀刺穿水屍的脖子,噴濺出惡臭的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