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結束,王天一的飛頭已經被老刑引的天雷擊碎,他徒留在世上的身體迅速枯萎,當然枯萎的原因是鈴鐺這小東西把他周身的黑氣全部吸收掉了,這其中還包含著十裏鄉所有孩子的魂魄,也全部都被鈴鐺吸進了小肚子。
我和老齊兩個人把老刑抬回宗廟,虞歌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一樣劈裏啪啦的掉了下來,上來不分青紅皂白伸手就給了已經昏過去的老刑一巴掌。
“每次都逞能,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你還是小孩子嗎!為什麼每次都要人家這麼擔心,你還不如死掉算了!”
虞歌嗚嗚的哭起來,哭完了又問他三叔她秋哥哥到底會不會死,木崇忠和飛頭纏鬥也受了傷,不過還是替刑秋查看了一番說引天雷的時候傷了,無妨,不過體內損耗厲害,需要好好修養,再弄些天才地寶溫補一陣子就沒什麼事了,虞歌也是擔心過頭,立刻就要開車回去取她爺爺珍藏的人參鹿茸,被虞遠死活給攔住了。
這一夜大家都已經完全透支,誰都不願意再多說什麼。
我和老齊安撫了所有人,表示孩子們不會有事,無非是暫時有些不正常,等老葉醒過來後為這些孩子一一附魂,也就好了。
安撫了半天他們才算是安心下來,但是出了今天晚上的這些事,誰也不敢回家,就都在宗廟裏坐著等天亮,木崇忠也是席地而坐,盤其雙腿打坐,沒一會兒就入了定,虞遠和虞歌倆人照顧老刑,我和老齊閑下來之後我扯了扯他的胳膊,示意他出門說話。
從宗廟出來,老齊問我幹什麼,他可是正人君子,不搞基。
我啐他一口,然後叫鈴鐺從我頭上下來。
鈴鐺懸在半空,可憐巴巴的看著我,雙眼寫滿了她還沒吃飽。
我讓她把吃進去的那些孩子的魂魄吐出來,她咬著小嘴兒,倆眼含著兩包淚搖搖頭,表示不同意。
老齊明白我是為了這事兒,就對鈴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乖侄女兒啊,聽你齊蜀黍的,那玩意兒有啥好吃的,你吐出來,明天蜀黍帶你去吃好吃的,保證你沒吃過,咋樣?”
鈴鐺仍舊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樣子,根本就沒搭理老齊,搞的他很沒麵子,又不好對一個小丫頭發作,氣的臉色漲紅拍拍屁股說他不管了,我自己的閨女我自己教,跟他有卵子關係。
我就知道關鍵時候這狗日的靠不住,讓他滾蛋,然後和鈴鐺語重心長的談,說那些都是好人家的孩子,很無辜,你看他們的父母多痛苦,你想想,要是有一天你被什麼東西吃了,你媽還有我得多難過?雖然我有可能比你媽更痛苦,因為你媽一定有一百種辦法弄死我。但是你仔細想一想,你願意不願意被別的小孩兒吃了?乖,咱吐出來,明天親爹給你弄蜂蜜吃,行不?
這小丫頭躊躇了半天,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好像我做了什麼很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
我把她抱在懷裏,跟她講了很多道理,她似懂非懂,到最後幹脆不理我了,飛過去鑽回自己的體內,又成了一個奶娃娃,滿地爬。
一夜無話,轉天老刑醒來,很虛弱。
外邊還有那些尚未處理的煉屍,我們商量了一番之後決定還是報警,這些東西我們也不知道怎麼處理,最好的辦法還是讓他們來處理,而且十裏鄉的事情似乎體製裏早有所聞,隻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一直沒幹涉,老齊給楊天波去了個電話,這裏正好屬於楊天波的管轄範圍,至於怎麼處理這個問題就讓他自己去想吧。
楊天波速度也快,中午的時候就趕到了,還帶著他徒弟和幾個穿警服的同事。
我們在村口接到他,一番寒暄過後他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老齊大概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吹了一通,跟著楊天波來的那幾個小警察一愣一愣的,笑說怎麼可能,這世界上怎麼會有站起來的屍體?眉目之中透露出果斷的不信任。
我也不多言,帶著他們到了宗廟門口,那幾個小警察完全被眼前的一切震到了,接著開始扶牆狂吐。
現場的確很惡心,王天一炸開的腦袋,橫七豎八的腐爛屍體,以及被鬼火燒死的人還有王天一幹癟下去的屍首,這一切都證明老齊剛才沒吹牛逼,簡直顛覆了那幾個小警察的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