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我開始懷疑起王憶懷他們此行的目的。
按道理來說他們在浙東那邊做事,即便這裏出現了一些情況,也應該是另外抽調人過來,而不是讓他們分一些人來到這裏,這麼做的原因,要麼是他們人手不夠用,要麼就是情況緊急,被迫做出的這種選擇。
難道僅僅是因為方斌當時打電話說這裏出現了命案,有可能是泣佤德的人做的?
不,沒那麼簡單。
我把自己手裏的能量棒吃完,然後看向茅鶴倫,“茅師兄,想必你也知曉我和刑秋的關係,有些事我覺得疑惑,不知道你能不能解答?”
茅鶴倫正在閉目調息,聽到我這麼問便緩緩睜開眼睛,但是他左眼上被那種粘液附著,剛才閉眼的時候那粘液已經流到了眼皮上,粘住了下眼皮,導致他睜不開眼,這樣看起來便是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十分怪異。
“葉居士不必拘禮,但說無妨。”
我道:“那我就不藏著掖著了,事到如今,老刑下落不明,你們帶來的人也折了好幾個,這一趟你們怕不隻是為了這個貌似泣佤德的祭壇而來的吧?”
茅鶴倫猶豫了一下,興許沒想到我會這麼問,片刻過後他道:“葉居士心思聰穎,你們是我師弟的朋友,我便也不隱瞞你們,你說的不錯,我們來這個地方不但是為了泣佤德。”
聽到這話老齊立刻罵了一聲娘,“臥槽,那你們這是幾個意思?這不是騙人嗎?”
我擺擺手讓老齊先別吭聲,聽聽茅鶴倫怎麼說。
老齊哼笑一聲,說得了,我去一邊抽煙,最特麼煩體製,老是搞一些花活糊弄人,沒卵子意思。
他心直口快,我讓茅鶴倫別介意,茅鶴倫笑笑:“哪裏,這位齊居士倒是個真性情的人,說的倒是也沒錯,我們到這個地方是因為接到了任務,方警官打電話跟我們說這邊情況時,上麵就覺得這裏極有可能是僚人祭壇遺址,我不知道你是否聽過僚人異寶的事,這些年不但是泣佤德,還有一些異國之士也在尋找這僚人異寶,而這異寶最有可能所在的位置,便是僚人的祭祀遺址,我們曾經在貴州也發現過這樣的祭壇,可是因為種種原因,並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僚人異寶怎麼又和泣佤德產生關係了?
哎,又是僰字沉香盒!
沒想到轉了一大圈最後的問題還出在這個盒子上,我越發覺得好奇,為什麼都要找這個盒子?這個盒子到底有什麼魔力?
再追問,茅鶴倫便不再多說了,不過他道:“當年我師伯失蹤的事情也可此事有關,我師弟這次肯和我們一起前來這裏,我心中知曉,他是要找師伯的,隻是沒想到他竟這樣魯莽,我們進來便發現這很可能和貴州的那個山洞一樣,是僚人祭祀遺址,但凡僚人祭祀之處,便是異相叢生,險惡非常,希望我師弟吉人自有天相吧。”
最後這段話茅鶴倫說的十分無奈,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擔心老刑,否則也不會和我們說這番話。
我心中已經知道大概,還以為這次浙江的事情隻是巧合,卻沒想到千轉萬轉最後還是轉到了胡月棺材裏的那個盒子身上,我並沒有告訴茅鶴倫,那個盒子很可能在幾個雲南人手裏,因為沒必要,他們的目的是尋找盒子,我也的目的也是尋找盒子,兩項衝突,還是少說為妙。
休息了一會兒,下麵的方斌率先問我們怎麼打算。
隔空對話是一件極其辛苦的事情,目前來看兩撥人彙合怕是需要些時間,我們身上的補給怕是無法支撐,我便決定我們三個人先過獨木梯,讓他們想辦法追上來,如果實在追不上來的話,就先退出去等我們。
方斌似乎沉浸在失去戰友的痛苦中,並沒有和我多說,倒是王憶懷和沈雪,說讓我們在對麵甬道等他們,他們倆很快就追上來。
沈雪的本事我剛才是見識過的,至於王憶懷倒是能覺得這是個深藏不漏的人,也沒多問,便答應了。
休息完畢,我們三個人收拾一番,重新背上背囊準備過獨木梯。
此時鈴鐺這小東西飛回來,趴在我的肩膀上,伸出粉嫩的小指頭指了指對麵的甬道,說:“爸爸,師父好像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