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就老齊此時的狀態最佳,這肥廝倒也勇猛,低頭看了看腳下的萬丈深淵,以及旁邊已經幹癟的食人樹,道:“齊爺我自小平衡性就好,我先來,老葉你跟著我走。”
此時距離我們這個位置有三五十米的下方甬道上,已經不見了方斌和王憶懷他們的蹤跡,想來已經朝我們這邊彙合了。
我思慮了片刻,便道:“茅道長走中間吧,我來斷後。”
茅鶴倫方才和食人樹一戰已經耗費了不少體力,即便有鈴鐺的青蒙術去除身上的粘液,行動仍舊要比我們延緩不少,我不能讓他斷後,否則一旦出現什麼問題,我是沒辦法跟老刑交代的。
時間不等人,在這地方多留一分鍾,危險便多一刻。
老齊也不在多說,當下一腳邁上獨木梯。
好在旁邊枯萎的食人樹上仍舊有藍色火焰燃燒,那是之前沈雪的鞭子點燃的,現在倒成了非常好的照明工具,隻是這藍火焰把周圍照的一片慘淡,漆黑的地方更加漆黑,如同九幽地府一般。
老齊身材肥碩,邁上獨木梯時,那梯子便開始晃動,傳來吱吱呀呀的聲音,仿若隨時都會不堪重負斷裂一般。
他小心翼翼的往前行進,茅鶴倫緊隨其後,我則是跟著茅鶴倫。
踩上這梯子,便覺得心尖尖都跟著梯子來回顫動,兩旁有鎖鏈,我們兩手都死死的抓住鎖鏈,生怕一個不小心掉進下麵漆黑的深淵,萬劫不複。
鈴鐺一直盤旋在我們的頭上,時時刻刻提醒我們注意腳下。
好在下麵是黑漆漆的,否則的話我這種恐高症患者怕是早已經嚇的兩腿發軟了。
咯吱——
木梯發出的呻吟聲在這空蕩的區域顯得格外揪人心,我身上已經出了不少的汗,我前邊的茅鶴倫倒是比我好上不少,到底是有功夫在身的,走起來自然要比我輕巧不少。
這梯子有近乎百米長,我們小心翼翼的走了有十分鍾,才剛剛到中央的位置,再看前方,更是不好走,許多斷裂開來的地方連接不上,怕是很難過去。
老齊這肥廝已經是累的大喘氣,頭也不敢回,朝我和茅鶴倫道:“咱們歇口氣吧,臥槽,太累。”
聽他喘氣如牛,我便知道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一路走到這裏不但要擔心腳下,還要時刻注意前麵的情況,而且這梯子兩邊全是黑色的鎖鏈,老齊那體型幾乎是把整個梯子的橫向擠了滿,這些鐵鏈子剌在身上,是要吃不少苦頭,茅鶴倫也知曉,便扭頭對我說,咱們休息一下,前麵的梯子更是不好走,分心不得的。
我點頭,也死死拽住兩邊鎖鏈穩住身體,停住身體問前邊,“老齊,你還好吧?”
“放心,死不了!”老齊大聲道。
他話音剛落,陡然間聽到腳下竟然呼呼生起幾道勁風來,我下意識的低頭去看,便見腳下深淵裏亮起不少紅色的光芒來,那紅光呈現圓點,有的如同大棗大小,有的則是如同花生,大大小小猶如密密麻麻的螢火蟲,快速的朝我們上麵奔來!
我頭皮發麻,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立刻朝老齊大吼:“快走,下麵有東西上來了!”
茅鶴倫和老齊也是低頭去看,下麵那東西行動不慢,不消片刻我便看到一道道黑影迅速從深淵底部連蹦帶跳的爬到離我們最近的食人樹上。
“山魈,媽的,冤家路窄啊!”前邊的老齊罵了一聲。
那爬的最快的黑影已經懸空蹦起,身體在黑暗當中劃出一條弧線,朝著最前邊的老齊撲了過去!
糟糕!
我心中不由得一緊,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獨木梯上我們本來行走就困難非常,這些畜生怕是知道我們遭遇險境,特來要我們的命的!那山魈撲上來的一瞬間,整個梯子震蕩不已,耳邊呼嘯而過的勁風夾雜著這些畜生嘰嘰喳喳的嘶叫如同催命符一般,貼向我們三人。
此時便也顧不上那麼許多,我拎出腰間的開山刀備戰,茅鶴倫也提上了桃木劍。
下麵的山魈源源不斷的衝上來,猶如躍出水麵的鯉魚一般紛紛朝梯子上竄來,我拎起開山刀一一防備這些畜生,此時卻見一隻少了半隻耳的山魈,呲牙咧嘴的衝我撲來,我心中一緊,果真是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