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剛才我問過我們掉下來的人,沒有人注意過沈雪和茅鶴倫兩個人,當時木梯斷裂大家一時間陷入恐慌,自顧不暇,又怎麼會有時間去顧及別人?
一直等我們掉下來之後,清點人數才發現他們倆不見了,也就是說倘若他們和我們一起掉下來,總要有人看到的,哪怕墜落的過程中出現降落位置的偏差,總是會有人看到,可是沒有,這兩個人像是憑空消失,那就隻能說明,他們倆可能根本就沒下來,不知道什麼原因留在了上麵。
方斌點頭同意我的分析,他畢竟是警察,在危機的時刻要比我們這些人反映快的多,他回憶了一下便道:“的確是沒注意到他們兩個,不過既然留在上麵,應該也沒什麼危險吧。”
王憶懷像是在思考什麼事,並沒有回答我和方斌,我見他走神便問他剛才不是推算過嗎,結果如何。
“我推算的並不是他們兩個人的處境。”王憶懷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推算的是我們接下來的凶吉,卦象並不樂觀,不說也罷。”
苦澀之感溢於言表,當下我也不再多說,就講說再找找吧,如果真的找不到,我們就先回去,然後想辦法離開這裏。
值得一提的是這地下河貌似四通八達,我記得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男人貝爾·格裏爾斯說過,無論你深在何處,首要找的便是水源河流,因為它會把你帶向文明世界,所以眼前這條地下河便成了我們尋找出口最佳的指向標。
又往前深入了十分鍾,耳邊開始有依稀的瀑布聲出現,看來前方應該有一個斷流,聽聲音似乎並不是十分湍急,方斌說這片地方如果沒有應該是那兩個人真的沒下來,這水流的速度怕是有人也隻能到這個階段。
王憶懷說,那先回,叫上剩下的人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
我觀察過水流兩邊的洞壁,在齊腰的位置有水層線,也就是說這裏的地下河可能隔一段時間水位便會升高,而且看水位線的顏色清晰深重,便知道水位上升的頻率十分高,到時候一旦水位上升到我們的腰部,行動起來會更加困難。
我們原地返回,老齊和那幾個小戰士正坐在火堆旁邊休息,看到我們三個人回來便問怎麼樣。
方斌搖了搖頭沒多說,眾人明白,人沒找到。
我不知道在我們彙合之前王憶懷帶著方斌他們到底經曆了什麼,卻感覺到這幾個戰士的情緒一直很低落,想要從險境當中脫出不但要有足夠的體力,最重要的是要有信心,要心存希望,某種程度上來說,信心和希望遠遠要比食物重要的多,求生欲怕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支撐了。
我沒有立刻讓大家動身,而是坐下來說道:“和你們彙合之前,我在一個石室的石鼎內,看到過三個人,這三個人好像是被困到了某個地方,他們自己貌似並不知道,不清楚為什麼會在石鼎內顯現出來,但是我看到了,我想他們應該在等著救援,等我們過去救他們。”
“是小勝和兵伢子他們!”之前問我能不能上去的那個戰士激動的說到。
另外幾個戰士也立刻來了精神,問我是不是真的,那是之前和他們走失的戰友,站起來很激動的握著我的胳膊問在什麼地方,他們一定還在等我們,我們快走。
我的眼神一一從這些年輕的戰士臉上掃過,他們的雙眼裏都帶著迫切,迫切的需要去救助自己的戰友。
此時的我無疑已經成為了他們的精神支柱,我很奇怪,按道理來說王憶懷才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好像都不願意和王憶懷接近,這一下反而讓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想來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在這些小戰士的心裏,王憶懷這樣的首長並不是用來親近的,是用來尊敬的,必然也就不會像朋友那般親密。
王憶懷也問我是否真的看到石鼎裏有人,我點頭說沒錯,然後指了指老齊說:“我朋友發現的,我們倆當時以為人的確在石鼎裏邊,還嚐試過伸手進去,不過石鼎裏邊有一種十分粘稠的透明液體,伸不進去,而且我們在那個石室內遭遇到了攻擊,慌忙逃命,便也沒有機會仔細研究到底是什麼原因。”
方斌情緒也激動了起來,說那三個戰士是他帶來的,當時茅道長掉進下麵的石室,就是找他們的,又問我能不能記得路,他想回去把那三個孩子救出來,還讓我無論如何也要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