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指著天花板上的鏡子,隻道是這整棟房子裏都沒有鏡子,唯獨一麵鏡子便是頭頂上的這一麵乾坤鏡,也正因當時徐擎天將這一麵乾坤鏡釘在天花板,她們才被困頓在此處,終日逃脫不得,如同入了玄虛迷殿,隻看的見生人,卻見不得其他。
如此說來,鈴鐺所在不是這裏。
我忽然腦子裏一閃,立刻皺起眉道:“這他媽不是徐擎天設的局吧?”
楊天波和許翼問此話怎樣?
我和老刑對視,老刑立刻便明白過來:“想來是了,我們救人心切,誤入這棟凶宅,徐擎天是故意引我們過來的。”
許翼聽的一愣一愣的,問是怎麼回事。
“怎麼是他引過來的?咱們不是自己找過來的嗎?”楊天波也是不解。
我走了兩步道:“是咱們自己找過來,準確來說是徐擎天讓虞歌引導我們過來的。”
“哎呀可急死我了,到底是怎麼回事?虞歌不是刑小哥的女朋友嗎?叛變了啊?還是假的?”許翼琢磨不透,他是一介武夫,若說打架怕是來七八個人也不放在眼裏,隻是這動腦筋玩兒心機的事他不在行。
我道:“虞歌看到的鏡子,怕是徐擎天故意讓她看到的。徐擎天在北方市的勢力我們都知曉,許翼和秦老都在北方市生活,對於別墅和鏡子都是知曉的,徐擎天料想我們會通過虞歌得知鈴鐺被封在鏡子裏的事。”
老刑也將桃木劍背在身後:“沒錯,古鏡和凶宅的事情並不是秘密,這點他自己心裏清楚,也知道你們都知曉,我們救人心切,肯定會來找鈴鐺。如此他便把我們所有人都算計在內,然後把我們引到此處,想借著這間凶宅把我們斃與此處。”
許翼和楊天波這才明白過來,尤其是楊天波,聽完這個立刻火冒三丈,不管怎麼說他也是體製內的人,徐擎天這是什麼行為?這是作死的行為!
立刻大怒:“狗日的,打的一手好算盤!”
我不擔心這個徐擎天,我最擔心的還是鈴鐺,這已經過去將近二十四個小時,鈴鐺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老刑知道我心中所想,道:“無妨,想來是沒有大礙,鈴鐺身上帶著我的玉葫蘆,如若她有危險,我定然是會有感應的。反倒是我們,沒了線索,不知道如何去尋。”
我心裏懊糟的很,不過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
老刑抬頭看著天花板上的乾坤鏡:“這宅子之所以聚煞藏陰,是頭頂的乾坤鏡所為,這鏡子既能滋養陰魂,也會吸納陰魂,是個極厲害的物件,有此物,方圓的東西都會被吸引而至,以陰養陰,徐擎天是想在這裏煉這邪惡法器,必得破解才是。”
聽到老刑準備破開乾坤鏡,那紅衣女鬼竟沒了之前的戾氣,似要飄飄下拜:“大師傅,你說的可是真的?”
她聲音裏帶著顫抖,想來這些年困在此處並不好過。
老刑歎口氣:“破了這鏡子,你們盡快離去,不要再害人,倘若讓我知曉,定不饒了你們。”
紅衣女和白衣女立刻連聲答應,我動了惻隱之心,也覺得她們可憐。
便道:“這宅子裏的陣眼就在頭頂的鏡子裏,鏡子破則陣法消亡,你們就會和孤魂野鬼無異,到時候我們會想辦法給你們引路,讓你們去該去的地方。”
幾個女鬼又是一番感謝,之後老刑我們便想辦法破鏡。
白衣女指了方向,說順著樓梯上去有一扇門,裏邊是一處閣樓,那裏是距鏡子最近的地方,她們之前嚐試過去,可房間裏貼有符咒,她們進去不得。
既然有了方向,我和老刑便不再多言,留下許翼和楊天波,轉而上樓去。
按照白衣女的指點,我和老刑進入閣樓。
這是一間房間,窗戶打開便可看到頂上的乾坤鏡。
但是夠不著,老刑道:“這鏡子是掛與頂上,找東西取下來也就是了。”
閣樓裏有那種長竹竿,想來是之前住在這裏的人用來撐衣服的,竹竿舉出來伸出去鉤住,那銅鏡並不完全和房頂契合,中間有鉤子一般的東西存在,鏡子上有紅線和鉤子相連,要取下來也是簡單的很。
三下五除二,我便將鏡子從上麵取下來。
一瞬間隻覺得別墅內的空氣為之一震,再去細細感覺竟覺得之前的那種壓抑感減少許多,看著手中巴掌大的銅鏡,便覺得這東西果然是邪門。
我問老刑:“這東西要怎麼毀?”
老刑瞥我一眼,如同看神經病一般:“你不是養鬼?這東西少說也是古董,掛在凶宅裏這麼久,吸納了無數陰氣,算也算是法器一件,隻是有些凶戾,回去打磨一下倒是可以給你用,丟了毀了都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