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上午,許翼開車,我和刑秋陪著秦老前往佛爺處。
這是一座坐落在城市邊緣的高檔別墅,院子很大,許翼直接把車開進別墅裏,跟隨秦老下車後進入別墅大門,在客廳裏我們見到了傳說中的佛爺。
他坐在寬大的真皮沙發裏,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汗衫,很隨意的穿著,但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幾乎和秦老無差別,若非要說不同的話,就是佛爺的眼睛,五六十歲的人,眼珠渾濁,但卻散發著如鷹一般銳利的目光。
早在我們進門時,他已經將我和老刑打量了一遍。
這種銳利的眼神仿若能把人看穿一般,讓我覺得十分不舒服。
“秦老,許久不見,別來無恙。”他站起來,迎秦老。
手裏盤玩著一對已經發紅的核桃,從此人的手看來,粉白如同嬰兒的手一般,保養的十分不錯。
在他背後,還站在兩個穿著十分正統的中山裝的壯漢,想來應當是保鏢一類的人物。
此二人存在感極低,目不斜視,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存在,幾乎是連呼吸都聽不到。
秦老擺擺手,沉著臉坐也不坐:“不敢,佛爺近來日子想必過的不錯,老朽今日前來不是敘舊,也不必這麼客氣。”
這話說的極不客氣,換作其他人怕是麵子掛不住,多少總有些麵色不對,可是望天佛並沒有,他仍舊笑嗬嗬的,真如同佛爺一般。
“秦老性格坦蕩,我也是知道的。無事不登三寶殿,先坐下再說。近日安溪那邊進了一些茶,不錯,來嚐嚐?”清風拂山崗一般的態度,倒是讓我對這個望天佛刮目相看。
“不必了,怎麼?你手下的徐擎天不在?”秦老目光在整個大廳掃視一圈。
“哦?”望天佛捏著手裏的核桃,看向我們:“我知道秦老一向不喜歡他,怎麼今日登門就問?難道是徐先生哪裏做的不對,惹了秦老?”
秦泰鬥也不客氣,直言不諱:“望天佛,你手下的人不懂規矩,算計到我頭上來了?”
我看著望天佛,他臉色稍稍一變,轉而又嗬嗬笑起來:“徐先生怎麼說也算是秦老的晚輩,做事自然不能麵麵俱到,秦老今日登門來,看來的確是徐先生做的過分些,不如這樣,當是給我個麵子,他有什麼不周的地方,還希望秦老多原諒。”
我耐不住性子:“佛爺大名如雷貫耳,我也是早有耳聞。徐擎天是您手下的人,那佛爺是否知曉他擄人妻女的事情?”
望天佛此時方才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上下將我打量了一番,笑道:“這位小友,麵生。”
刑秋接了話:“晚輩出門少,佛爺不曾耳聞。我朋友說的不錯,徐先生一直跟隨佛爺,難道說擄人妻女的事情,佛爺知曉?”
這一句話噎的望天佛張口無言,秦老道:“望天佛,徐擎天既然是你的人,我自然要告之你一聲,這件事倘若你處理不了,那麼老朽我不介意替你清理門戶。”
說完秦老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話既然說到了,也沒留下來的必要。
我們跟著秦老一起出來,坐車返回秦家。
果不其然,薑還是老的辣,當天晚上鈴鐺就回來了。
小丫頭的確受了一些損傷,之前在浙西大峽穀時,儂甲那一抓的傷還沒完全好,這兩天想來也受了一些苦,回來之後兩眼淚汪汪的撲倒我懷裏嗚嗚哭。
“爸爸……”
小丫頭一邊哭一邊叫,聽的我眼眶都酸了,緊緊的抱著她生怕她會眨眼不見。
這次怕是跟佛爺結梁子了,我心裏知曉。
今天的事情無非是望天佛忌諱秦老,徐擎天是絕對不會和我們善罷甘休的,果不其然,鈴鐺回來沒一會兒我電話便響了,接起來就聽到徐擎天的聲音。
“姓葉的,你女兒已經歸還,你們昨日闖我宅院,取走的東西是不是也應當還回來?”
徐擎天語氣不善,我心裏冷笑。
你特麼的設計把我們引過去,就是為了讓我們喪命,其心可誅。至於那麵銅鏡,我自然是不可能給的,再說老刑已經拿去篆刻,到了我手裏的東西,豈有再歸還的道理?
當然,這隻是我心中所想,並不能說出來。
嗬嗬笑了兩聲:“不知道徐先生說的是什麼?”
電話那頭他笑的十分不客氣:“年輕人,做事不能太絕,免得以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我直接就把電話掛了,你他媽把鈴鐺和虞歌擄走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事情不能做的太絕?
是,俗話是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可是對於徐擎天這種人,這句話並不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