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好痛!怎麼回事?慕傾雲用力地睜開眼睛,發現眼前一片黑乎乎的,呼吸似乎在咫尺之間,臉上還有頭發或是別的什麼東西掃來掃去。她直覺地伸手想要將覆在臉上的東西拂開,這時才發覺自己似乎是整個人趴在地上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依稀記得自己生了重病,一個人躺在出租屋裏睡覺,然後有濃烈的煙氣撲鼻而來,幾乎快要讓她窒息。當她掙紮著爬起床想要逃出去的時候,卻因為身體太過虛弱而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當時她所在的那棟居民樓發生了一場火災……想到此,她不由激靈地打了一個冷戰。而她現在卻醒了過來,那麼就是說--她還活著?
她還活著!
這個認知讓她無可言喻地興奮起來。於是,她兩手撐著地麵,準備爬起來以示慶賀。而就在此時,一股蠻力陡然襲向她後頸,她隻覺得全身一輕,整個人突然離開地麵,似乎是被某隻有力量的手抓住了她的後頸,仿佛抓小雞一樣地拎在半空中。
“公子,這個小賤人怎麼處置?”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一個冷淡的聲音公事化地在她耳邊響起。
“你妹!大賤人你說誰呢?”
慕傾雲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衝口而出,心裏一團火氣還在一拱一拱的。這是幹嘛呀,她又沒招誰惹誰,好不容易死裏逃生,結果莫名其妙地被人像抓小雞一樣地拎在半空中,還對她出言不遜,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此言一出,空氣頓時凝結在了一處,萬籟俱寂,仿佛天地已重歸冰河世紀般的寧靜。緊接著,“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聲打破了這瞬間的寧靜。
“啊!”慕傾雲驚叫一聲,臉上這一巴掌力道來勢迅猛,她純粹招架不住,半邊臉立時紅腫起來。她平生第一次領教了所謂的“眼冒金星”,嘴裏仿佛有腥甜的東西湧了出來,接著她整個人又承受不住地暈了過去。
“好潑辣的丫頭!”那人悻悻地收回手,索性將慕傾雲往地上一扔,臉上仍是一片忿忿然。
“白良!”白衣男子臉色一沉,不無責備地說:“你怎麼還是如此沉不住氣?我不是說過了嗎,絕對不能對老弱婦孺動手?”
“是,屬下知錯!”那人呆了一呆,但很快就收回心神,臉上一片汗顏之色:“屬下一時衝動,沒管住這隻手,屬下甘受責罰!”
“好,那就罰你三個月內不許使用這隻手!”白衣男子點頭,一臉認真地看著那人說道。
“多謝公子!”那人聽主人如此責罰,不由心上一寬,欣然領命。“那麼,這個小賤……人還是關起來?那賊子受了傷,想必應該跑不了多遠……”他說話的時候還不忘低頭看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慕傾雲,生怕她又重新跳起來對他惡言相向似的。
白衣男子朝怡秋居方向看了看,那裏火勢已經撲滅下去,院子各處重要關口都點了燈,一片明晃晃的紅光。
“小姐她沒什麼事吧?”他有些擔心地問道。其實在那人越牆而去的時候,他就已經回過神來,那人說的扶弱中毒的言語不過都是他的緩兵之計罷了。不然的話,他要是真的給扶弱下毒,那還不如直接因此來要挾自己放人呢。
“嗯,起火之處隻是小姐圈養寵物的地方,小姐隻是受了點驚嚇,並無大礙。”其中一人回答道。
“把她帶上跟我一起去怡秋居!”白衣男子心裏也是一鬆,瞟了一眼躺在地上且蓬頭垢麵的慕傾雲說道。剛走了幾步,他突然立定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白良,補充說道:“俊來,你負責帶這個丫頭!”
“是!”那個叫俊來的後生不像白良那般孔武有力,生得倒很是清秀。他領了命,彎腰輕輕將慕傾雲抱起來,猛可地,他輕輕地“咦”了一聲,好像自言自語般地說道:“莫不是發寒熱了吧?怎地如此燙手?”
聞言,白衣男子輕皺了皺眉,然後抬起腳來,徑直朝俊來走了過去。他先是伸手輕輕地放在慕傾雲額頭上,又抓了她的手腕把了把脈,同時問道:“聽說這丫頭今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
底下人個個麵麵相覷,並沒有人接話。白衣男子鬆了手,略加沉吟,道:“你先把她送到錦夏院去,找個郎中來瞧瞧,找個人照看她一下。”頓了頓,他臉現隱憂,道:“那賊人陰險狡詐,即使受了傷,我估計追去的人都會無功而返。派兩個人緊密監視這丫頭,隻要她在這裏一日,料來那廝早晚還會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