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傾雲一愣,不知道他這酸不溜丟的話從何說起。

“心上人?公子你說誰呢?”

慕傾雲的意思是問,公子你這話是在說我嗎?然而周扶揚理解錯了,他以為她在故作糊塗,於是冷笑道:“是啊,我怎麼忘了,除了這位扮作花匠的劉別以外,還有別的什麼楊公子李公子的……”

慕傾雲的第一反應是:啊,原來那位受傷的朋友名叫劉別啊。劉別,留別,真奇怪的名字。

接下來她才意識到周扶揚在挖苦自己,偏偏這時候她的肚子又極不爭氣地咕嚕叫了一聲。她臉上臊得通紅,也不和他分辯爭執,天下大計,吃為第一,花費力氣去辯解不過是更添饑餓而已。

“公子,聽說夫人牙疼得厲害,連飯也不想吃了是嗎?”慕傾雲討好般地問道。

“是又怎麼樣?”周扶揚回答得**的。

“現在呢?好點沒有?有找大夫來瞧瞧嗎?”她甚是熱絡地追問道。

周扶揚從鼻子中哼了一聲,出言奚落道:“你倒是挺關心夫人的嘛。”

當然要關心啦,夫人可以說是她間接的衣食父母嘛。

“公子說哪裏話呀,”慕傾雲並不和他抬杠,依然一派溫和地說道:“為主子分憂解勞不是我們應該做的嗎?”

“說的好!”周扶揚臉色稍霽,似是有意刁難地問道:“請你告訴我,夫人她牙痛以至無法進食,你可有應對之策?”

“我曾聽說過一個偏方,不知道管用不管用。”慕傾雲試探著說道。

“是嗎?”周扶揚興致盎然:“說來聽聽!”

“很簡單的。在白酒裏放一點鹽巴,攪拌均勻後燒開,然後含在口中牙痛處,即可止痛。”

周扶揚緊緊地盯著她,她也不避不讓地迎視著他。稍頃,他站起身來,將手稿袖好,迅速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他還不忘回過頭來,語帶威脅地說道:“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這裏,我回來若是看不到你,我會考慮讓劉別再多睡幾天的!”

言罷,他這才重新邁開步子匆匆往外而去。

慕傾雲對著他離去的背影拋去一個鄙視的眼神。她幹嘛要受他威脅啊?說到底她和那個叫劉別的家夥根本毫無瓜葛嘛。

不過現在這個還不是最緊要的,最緊要的是趕緊找個什麼可以填肚子的東西,她覺得自己現在都可以吃下一頭牛去。

她心裏打著主意,眼睛便往四處轉了開去。豈料剛一轉過眼去,便和綠綿驟然靠近前來的臉孔一撞。

她猛地嚇了一跳,趕緊用手撫了撫胸口,眼睛直直地盯著綠綿,靜候對方的下文。

“你是不是又想打公子的主意了?”綠綿一臉鄙夷的神色,質問她道。

“哦,這也被你看出來了?”對於某些人的曲解,她才懶得解釋。慕傾雲故作惶然道:“你千萬不要告訴公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