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你還會識文斷字？”慕傾雲還沒確定好要不要重新修改之前的回答，周夫人已經略感驚奇地拋出了新問題來。“不知道你都讀過些什麼書？”
夫人，我讀過的書多了去了，大部分都是你不知道的。可惜你所知道的那些，我又大部分都沒讀過。
“也沒讀過什麼書，”慕傾雲本來還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說出實情，但嘴巴總比大腦反應速度快：“左不過是《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論語》、《莊子》什麼的，還有亂七八糟的一些閑書。”
周夫人臉上的和藹表情已經變成狐疑之色，她定睛審視了傾雲一番，又掃視了一番自己房中的丫頭，再轉眸看向周扶揚，揶揄般地說道：“扶揚，你確定這是咱家的丫環嗎？怎麼倒像是書香門第家的小姐一般？”
“想必她幼時家境良好，曾得到過不錯的教育。”周扶揚替傾雲打圓場道：“隻是後來家道中落，才不得已賣身為奴的吧？傾雲，我說得可對？”
這最後一句，周扶揚卻是看著慕傾雲說的。他眼中波光流轉，隱含款曲，他相信以她的聰明伶俐，自然知道應該怎麼配合。
慕傾雲自然會意，趕緊點頭道：“公子所言非虛，正是如此，:。”
“原來是這樣。”周夫人便將這個話題撇開不提，喚身邊的丫頭道：“千姿，去把東西拿來！”
千姿領命走進內室，一會兒端了個托盤出來，上麵放了一串銅錢、一個香囊及一對珠花，周夫人示意她端至慕傾雲麵前，說道：“我原不知道你竟然有此來曆，真是委屈你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收下吧！日後好生服侍公子，周府不會虧待你的。”
“多謝夫人！”傾雲道了謝，將賞賜之物收好。從香囊裏散發出幽幽的冷香，珠花的樣式也很粉嫩討喜，她心裏想著可以分一支給綺緞。
周夫人自和周扶揚說話道：“我兒，今日嚴媒婆又來說了一門親事，是明珠樓齊大當家的千金，年十七，聽說生得很是標致，且知書達理。為娘想明日去齊府見見這位小姐，若是為娘相中了她，便想個法子讓你見一見她，不知你意下如何？”
“一切但憑母親作主。”周扶揚自然而然地回答道。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還用眼角餘光瞄了瞄右手邊的慕傾雲。
“嗯。”周夫人一臉溫婉的笑意，點頭道：“雖說是父母之命、煤灼之言，但為娘不會如一般人家那般讓子女盲婚啞嫁，總歸要使你們情投意合地才好。”
周夫人倒還挺開明的嘛，慕傾雲臉露讚歎之色。
“有勞母親操心。我就知道，我的娘親是天下最令人尊敬欽慕的母親。”周扶揚欣然道。
“我兒幾時也學會拍馬屁了？”周夫人眉眼彎彎，雖是不讚同的口吻，但感覺得出來，她是極為受用的。馬屁這個東西，果然是所向披靡。
“母親大人明鑒，孩兒從來都是實話實說。”周扶揚語出真誠，確實不是作假。接著，他趁熱打鐵道：“母親，孩兒還有一事相稟。”
周夫人點點頭，以眼神示意他敘說下文。
“孩兒欲納傾雲為妾！”
“你說什麼？”周夫人與慕傾雲異口同聲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