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現在所知道的,除了傷重臥床的劉別以外,她還真是一無所知。
要知道內情,恐怕還真得去問一問這位“親密朋友”了。
既想到此,慕傾雲便掉轉身子往西麵劉別所在的靜室直奔而去。
奇異的是,當她決定去尋劉別的時候,心慌的感覺頓時減輕不少,人也不那麼難過了。而她步伐稍緩,停頓下來的時候,那種心慌氣短的感覺又浮了上來。
為什麼會有如此異象?
莫非她莫名的心慌驚悸與劉別有關?
他傷勢加重?生死垂危?
一想到這裏,她的心跳節拍更加劇烈起來。
再也不容多想,慕傾雲不顧日頭毒辣,急衝衝地朝目的地飛奔而去。
含語樓外有一大片空地,春天的時候合府的主子們在這裏放風箏,節日裏這裏會搭建戲台,除卻這偶爾的特殊情況外,多數時候這裏都是比較安靜的。
不過今日這裏卻熱鬧得很。
慕傾雲還沒走進那片空地,便已經看見滾滾而上的青煙,伴著木頭燒焦的氣味四散開來。她的心又是猛地一跳,這樣的情景何其熟悉,莫非這裏又架起了油鍋?
等她再走近一點,更是驚得瞠目結舌。
本來這個炎熱的夏天就已經酷暑難當,人在大日頭底下站個半個小時都快要被烤焦似的,偏偏這個空地當中還熊熊燃起了兩處火堆,而火堆中央,狼狽不堪地趴著的,不是劉別還有誰?
周扶弱在遠遠的樹陰下坐著,一邊喝著冰飲一邊欣賞著眼前的一幕。她身後環伺著四五個丫頭,裏麵春蘭夏蟬綠綿等人悉數皆在,這幾個人可都是與她勢不兩立的。
見此一幕,她腦海裏立即掠過上午周扶揚對他妹妹說過的話:“趁著他現在重傷未愈,在不取他性命的情況下,你隨便發泄好了。”
她竟然真的這樣去做了!
慕傾雲第一個反應就是,趕緊回轉身去,跑去向周夫人求救。
但是,她的腳還沒開始挪動,那邊已經有人發現了她,她看見綠綿低頭在周扶弱麵前耳語著什麼。
接著,周扶弱向她這邊看了過來,向守在外圍的家丁打了個手勢。
慕傾雲苦笑一聲,看樣子此路不通了。
她索性昂首挺胸地繼續往前走去。而那幾名作勢要追過來的家丁們也停了下來,怔忡不已地看著她。
“姓劉的,本小姐我可是慈悲為懷,沒有放狗咬你,也沒有鞭子抽你,你犯下了那麼大錯,還能苟活至今,你看你多幸運!”周扶弱見慕傾雲走近前來,更加趾高氣昂起來,語聲溫軟,卻無比囂張地說道:“你現在感覺如何?很熱是嗎?也很渴是吧?現在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把你和慕傾雲的奸情說出來,我就給你水喝,讓你涼快涼快!”
此時的劉別真是苦不堪言。他被強行穿上厚厚的棉襖,隻要他略有反抗便會招來一頓拳打腳踢,他本來就在重傷之中,加上周扶弱的蠻橫行為,致使他連午飯都沒吃上,甚至連一口水都沒進到嘴裏,又被困在這火堆之中,早已疲憊得奄奄一息。他那傷痕斑駁的臉上早已被汗水衝得肮髒不堪,嘴唇已經幹裂得起皮,他甚至覺得隻要再過一時半刻,他便要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