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允姐兒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脾氣呢？”柳姨娘的聲音在主屋外響起，林允之放下手裏頭的針線，使了個眼色給錦繡，錦繡紅著眼眶趕忙將地上茶杯的碎片給撿了起來，唇上被紮出來的小洞不住的往外冒血，她隻是低低的垂著頭掉淚，轉身默默地退出了裏屋去擦藥。
林允之笑的溫和，上前挽住她的手，“姨娘今個怎麼來的這麼早？”
“聽說你和五姐兒都回來了，特意來看看，五姐兒那我還沒去，她正找人給她量尺寸做衣裳呢！”柳姨娘雖說已經是生過了兩個女兒的人，但卻依舊貌美，容貌之間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氣質，看起來頗為動人，再加上已為人婦，舉手投足間的風情嫵媚都令人感到著迷，也難怪能在這國公府裏恩寵不衰。
林允之臉上的笑容一僵，但很快就被她遮掩過去，“姨娘來找我是為了大姐姐的事？”
“允姐兒就是聰明，可不就是為了這事！”柳姨娘笑吟吟的看著她，拉住她的手坐在雕花木桌前，“我就是信得過你，五姐兒年紀太小不懂事兒，姨娘能靠的也就隻有你了，今天你去看了眼覺著大小姐怎麼樣？”
“可能真的和姨娘說的一樣，大姐姐是真的翻身了。”林允之不自主的皺了皺眉，“今個去永壽堂那給祖母請安的時候，祖母見著她來了笑的很是開心，還喊了大姐姐坐在她身邊，連二姐姐都是求了之後才能坐過去的。”
柳姨娘有些疑惑，雖說這大小姐從前很受老夫人寵愛，但自打這大小姐懂事了之後就再沒見過她親近老夫人，哪裏比得上天天在老夫人身邊伺候著的二小姐林瑤之，就連平日裏各種宴席都是帶著二小姐去露麵的，這點也是她們羨慕不來的，“那怎麼著也都越不過二小姐去了吧？”
“姨娘這話說錯了，二姐姐今天挨了祖母的一頓訓，她見大姐姐得了老夫人房裏的兩個丫鬟不服氣，也想著去要個丫鬟，後來被祖母好一頓說，眼眶都紅了，出了院子就對大姐姐甩臉色。”
“沒想到大小姐翻身竟然翻的這樣快，本來以為大夫人去了她沒個依靠，全得仰仗二夫人，卻是個隱忍不發的主兒，出手就讓二夫人和三小姐禁足了三月，還讓二小姐在老夫人麵前也不似從前那般得寵了。”柳姨娘沉思了會，覺著這府裏的局勢未免變得太快了些。
林允之不禁得道：“大姐姐是個厲害的，姨娘可別小瞧了她去。”
柳姨娘皺著眉，“自然是不會的，明個叫人去回了大小姐的禮，那可是宮裏頭賞下來的綢緞，五姐兒也太沒分寸了點，要是被老夫人知道了可指不準怎麼想的呢！”
她越想越覺得不安心，起身走出了裏屋，出了林允之的屋子，趕忙叫過來婆子去開了小倉庫挑回禮。
林允之跟在柳姨娘後頭，替她斟酌著回禮的分量，更是讓柳姨娘越發覺得林霏之不懂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