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歌憂心忡忡的走上前,對林震道:“爹爹還是先為柳姨娘請個大夫過來看看吧,三妹妹那下可是拿著瓷碗砸的柳姨娘,幸虧柳姨娘沒有躲開,否則的話砸到的那就是祖母了。”
林長歌的這話並不假,柳姨娘當時就站在林老夫人的身邊,幸虧她當時沒有躲開這一砸,否則的話那瓷碗要是砸中了林老夫人,可就不得了了。
柳姨娘也是聰明的,林長歌既然要把這事再給鬧大些,她當然也不會介意,當下就淒然的道:“妾身不敢躲,老夫人身子本來就不好,這砸的可是瓷碗,不是旁的東西,妾身劃傷了臉算不得什麼,老夫人無礙就好。”
林老夫人也是越想越氣,覺得林惜之實在就是個白眼狼,她可是她的親祖母,但她用瓷碗砸破了柳姨娘額頭的時候,卻絲毫沒想過她就坐在柳姨娘的身後,要不是柳姨娘護住了她,隻怕此刻受傷的就是她這個糟老婆子了。
林老夫人沉吟了片刻後,喚了徐媽媽過來,“徐媽媽,你去親自到何家去請了何老爺子過來替柳姨娘和五姐兒看一下傷,就說是我這個老婆子說的。”
聽到要請何老爺子過來,徐媽媽也是一怔,但立刻答“好”,轉身就往屋外頭匆匆走去。
其實以柳姨娘這種身份根本請不動何老爺子來給她看診,隻是林老夫人考慮兩點,第一點,家醜不可外揚,何老爺子到底跟她這麼多年的交情了,自然也是明白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的,第二點就是擔心柳姨娘額頭上的傷會留下疤痕,畢竟身為一個女人,最注重的不外乎就是自己的容貌。
也正是因為考慮到柳姨娘的身份,林老夫人才特意叫了徐媽媽親自去請,免得何老爺子覺著這是在怠慢了他。
柳姨娘受寵若驚的看著林老夫人,拉過林霏之,“五姐兒,快不謝謝老夫人給的恩典。”
“謝謝祖母。”林霏之粉嘟嘟的小臉上被抓的都是傷痕,就連身上的衣裳都被撕開了,她大大的眼睛中含著淚花,看的林老夫人也是一陣心疼。
“好孩子,委屈你了。”林老夫人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轉了臉似有疲倦的道:“震兒,這件事你看著辦吧,我這個老婆子也累了,先去歇下了,免得有人怨著我恨著我。”
這話說得林惜之是麵紅耳赤,卻是垂著頭不敢再說話。
林老夫人的臉上盡是疲乏的模樣,與之前笑起來時精神抖擻的模樣完全不同,似乎在一瞬間蒼老了好幾歲,被身邊的丫鬟攙著走出了正廳的屋門。
來的時候是熱熱鬧鬧笑著來的,走的時候卻已然是另外一副場景。
林長歌不免得有些心疼,林老夫人到底都是這個府裏頭最真心待她的,她所期待的不過就是子孫滿堂,府邸平安,但這深宅大院裏頭,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是極為難求。
“爹爹,現在怎麼辦?”林長歌目送林老夫人離開後,轉臉看向臉色鐵青的林震。
“怎麼辦?”林震猛地重重拍桌,指著林惜之,嚴聲喝道:“問問這個不孝女該怎麼辦!”
眾人被林震的這聲訓斥嚇得一愣,林瑤之率先反應了過來,爬過去連續磕了幾個響頭,含淚道:“爹爹,三妹妹真的隻是一時糊塗,求爹爹繞過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