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嘲諷的聲音也漸漸的小了下來,看著她刺繡的手法不由得都是敬佩的目光,四根繡花針雖說是不難,可要做到同時刺繡而且不間斷的話,那根本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而林長歌用的卻是極為熟練,她今日的打扮本就惹人注目,有著絕色美人初長成的模樣,認真起來卻是別有一番氣度。
太子容珩原本是瞧不起這些女兒家的玩物的,卻是被台上那女子鎮定自若的模樣和那份氣度給震住了,那樣令人感到崇敬的氣度他隻在父皇年輕的時候看到過,如今卻是重現在一女子的身上,令得他一時間有些移不開目光。
當林長歌咬斷最後一根繡線的時候,那刺繡圖上依舊是隻能看出個大概的人影身形,根本看不出這繡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不過可笑的是她竟然繡上了五官和胡須,隻是這樣的一張刺繡圖,就算繡上了五官又能如何?
衛夫人光剛想笑,卻是被林長歌下一刻的舉動給驚到了,隻見她端起桌上的冷水,狠狠地潑向那幅刺繡圖。
這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嗎?衛氏的眸中閃過一絲得意,她早就算到了無論是林長歌還是大姨娘都是個胸無點墨的草包,更別說表演東西了,就連擅長的事恐怕都沒有。
衛夫人忍不住出言相譏,“大小姐可別亂發脾氣啊,這刺繡雖不好,可也是送給林老夫人的壽禮,可別浪費了你對林老夫人的一番心思。”
“衛夫人盡管放心,長歌自有分寸。”林長歌調著手中的各色粉末,卻是連眼也不抬一下。
衛夫人再想說話卻是被衛氏扯了扯衣袖,低低的道:“嫂嫂,你就少說幾句,免得旁人都覺著你是為了瑤之和惜之針對那賤種,隻怕成了笑話呢!”
“我倒要看看那賤種有什麼本事,一幅刺繡圖而已,她還能翻出什麼樣的浪。”
“嫂嫂隻管放心,那賤種就算再跳,卻也過不了今晚了。”
衛夫人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你要真有這本事,還至於被一個小丫頭折騰成現在這副模樣?”
“嫂嫂就放足了一百個心,如果沒把握,我又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衛氏抬眼看了看坐在偏僻處的出雲道長,心下更是期待了起來,隻要出雲道長把那個妖孽收了,這府裏頭以後還不都是得聽她的。
林長歌手中的粉末調配了好一會,這才從桌上端了起來,毫不猶豫的抬手向刺繡上潑去,這一舉動引得容洛也不免得多看了幾眼。
隻見那刺繡圖上沾上粉末之後,卻是一幅壽翁賀壽圖,就連那神情都給勾勒的惟妙惟肖,眾人這才明白,原來林長歌之前的刺繡是為了分出大概的身子,並非是繡出了整幅圖。
林長歌上前福了福身,道:“祖母,這是長歌送給您的壽翁賀壽圖,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這幅壽翁賀壽圖別說是林老夫人,就連太子容珩都沒見過這樣別致的繡圖,那些粉末更是令得整幅圖都在瑩瑩發光,倒真像是壽翁下凡來為林老夫人賀壽的模樣,栩栩如生。
林老夫人被哄得笑的合不攏嘴,連忙拍手道:“好好好!還是長歌這份壽禮最合老身的心意!”
徐媽媽跟著稱讚道:“大小姐這幅壽翁賀壽圖,老奴從未見過,當真是稀奇而又珍貴!”
林長歌的這一露手可以說是完全把之前的林瑤之和林惜之給比了下去,就連那圖上的小字都是用刺繡繡上去的詩句,端的是雙麵繡這樣的好技藝,引得台下一片熱烈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