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小白兔一般的語氣一出，林長歌的眉頭就難免的皺了皺，那可憐兮兮的模樣站在她的身邊，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了，恐怕還得以為是她欺負了她去。
一品閣裏頭來往的人不少，李素雪是這裏頭的常客，又經常是平郡王妃帶在身邊的義女，在這平城裏頭也可以說是小有名氣。
來往的人群中有不少人已經認出來她的身份，見李素雪瘦弱蒼白的小臉上帶著盈盈的淚珠，一時間紛紛交頭接耳，對著林長歌指責了起來。
真是有夠讓人心煩的……
林長歌手裏頭的簪子“啪嗒——”一聲落在木盒上，眸光淡淡的打量著站在她身旁的李素雪，那樣的眼神看起來雖說柔和，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李素雪被她的眼神看得心裏一慌，她分明比這小丫頭還要大上好幾歲，怎麼她的眼神就看起來那樣的可怖，幾乎令人感到可怕。
她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這樣的動作看在眾人的眼裏頭也是又起了一番猜測，卻是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被林長歌忽然抓住手腕，“小心著些，若是你摔傷了的話，旁的人還會以為是我這鎮國公府的大小姐欺負了你去。”
林長歌的話足以讓這一品閣裏頭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包括之前議論紛紛的那幾個富家小姐們。
堂堂鎮國公府的嫡出大小姐，先皇親自封的郡主之女，豈是這區區一介樵夫之女就能叫表妹的？說出去也不怕人家笑掉了大牙，就算是救命恩人的遺女，可這林長歌的身份無論擺在哪裏又有誰敢輕視，這李素雪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些，真把自己當成了那鎮國公府裏頭的大小姐了不成？
李素雪的臉色立時就有些變化了，也不敢多說什麼，隻是縮回了手，轉過身帶著實秋去了二樓。
“小姐，這李姑娘未免也太招人嫌了一些，還硬貼上來套關係，就算王妃說了讓她跟著喊表妹，那也隻是客套話而已，真當自己就能開得了口了。”明香站在她身後，憤憤不平的道：“之前還為著那車夫的事兒大吵大鬧的，現在又開始裝可憐，當真是讓人煩的不行。”
林長歌看她那副憤憤然的模樣，笑道：“你就那樣討厭她？”
明香睜大眼，“當然，難道小姐就不討厭她嗎？”
“我不討厭她。”林長歌看著那抹瘦弱卻神似故人的背影，眸子微微一眯，她確實是不討厭她，她是恨她，恨她那副故作柔弱的模樣，令得她不止一次想到她在大牢裏所遭遇的一切，包括滿門抄斬的下場。
李素雪要是以為在她麵前掉幾滴淚就能讓她心軟的話，那也未免太小看了她一些，她是個女子，又並非那些一見美人落淚就心疼不已的君子亦或者小人。
明香眨巴著眼問道：“小姐，這裏這樣多的首飾，你就不挑幾件麼？這做工這樣好看，小姐戴上肯定也好看。”
一品閣的東西不錯是真的，可林長歌身上的任意一件首飾拿出來也都能比得上這裏頭三四件在一起的銀子了，明香這小丫頭到底都還是出來了少一些，沒多大的閱曆，見著好看的東西就覺著喜歡，也不知道看看自己主子身上戴的東西價值幾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