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夫人說話間都帶著一股傲氣,總是改不掉的壞毛病,令得不少官家夫人們都紛紛皺了眉頭,沒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平郡老王妃冷著臉看她,“季瑤,你真以為我是看不出來你什麼心思嗎?”
李老夫人笑著道:“老姐姐,你瞧你說的什麼話。”
“按照禮數,你應該稱呼我一聲老王妃。”平郡老王妃臉色難得的冰霜,“別以為我真不敢治了你的罪!這些年李家幹了多少販賣私鹽的事兒我這手裏頭可都有著數,你打我外孫女的主意當真以為我這老婆子的眼睛都是瞎的不成!”
李老夫人本來被她這麼一嗬斥還想發怒,可一聽平郡老王妃提起販賣私鹽的事兒,一時間就慌了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連忙求上去,“老姐姐,咱們好歹怎麼說都姓的季不是,以前時候是妹妹我做錯了,我給你賠個不是,咱們到裏屋去說,這外頭人多嘴雜的,萬一要是被人聽了去,還得誤會了不是?”
李老夫人其實就是欺軟怕硬的人,仗著自己是長輩就倚老賣老,可她卻沒想到平郡老王妃竟然會知曉他們李家生意的事兒,想到老二和老三一家,她心裏頭一慌,就忙著求了上去。
平郡老王妃也不想鬧得人盡皆知,就依著李老夫人的話,冷著臉進了裏屋,又叫袁媽媽屏退了丫鬟們,唯獨留下袁媽媽與李老夫人,端起案幾上的青玉茶盞抿了幾口,也不急著說話,眸光如同利劍一般在李老夫人身上掃了幾個來回。
李老夫人的手心中滿是冷汗,也不敢像往日裏那樣輕鬆,隻是滿腦子都在轉著怎麼把這件事給瞞下來,平郡老王妃的臉色卻是漸漸沉了下來,手上的茶杯重重的擲在了地上,“啪”的一聲摔了個粉碎,李老夫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聽到老夫人嚴厲的喝聲,“跪下!”
李老夫人哪裏肯跪,她一大把年紀了,也不是小輩,這平郡老王妃未免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平郡老王妃冷冷的怒道:“我這個長姐如今卻是叫不動你是了麼?李家這些年販賣私鹽的利潤可是高的讓官府裏頭都開始盯上了,往日裏頭我念及姐妹情分,也沒讓慶兒往上報,可你卻是愈發的不長進!在我麵前也敢耍你那些見不得人的小心思!”
李老夫人被這話一嗬斥,一時間雖然覺著沒麵子,卻也是立刻跪下了,她知曉平郡老王妃的脾氣,從前在府裏頭的時候也是這樣,眼睛裏揉不得沙子,也暗自後悔自己太過急切,表現的這般明顯。
平郡老王妃目光冰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李老夫人,“你的膽子也是愈發的大了,長歌那是我唯一的外孫女,可是鎮國公府裏嫡出的大小姐!也不看看你自個孫子是什麼樣的德行,配不配得上長歌那樣的身份!你性子傲,愛跟我比,我都看在眼裏,都能讓著你!在府裏頭的時候你就算計,可深宅大院裏有誰的手是幹淨的,我也是過來人,對你的手段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可你這一把年紀了,也該是時候收收心養老了,何必為難小輩,更不該把心思動到了長歌身上來!”
李老夫人跪在地上,硬壓著翻湧的怒氣道:“老姐姐,我這一把年紀的了能有什麼樣的心思,隻是看著長歌那丫頭跟冉丫頭長得太像,心裏頭一喜歡的緊,並未存了什麼心思啊。”
“你還敢狡辯?!”平郡老王妃猛然一拍桌,被氣的臉色發白,“你以為你那點小心思我就看不出來了是吧?平日裏你如何對待旁人的,我都是看在眼裏的!當真以為上次的事兒我就不記得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