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瞧得出平郡王這是動了大怒,氣的是渾身發抖,他這一聲吩咐下來,莊管家立刻應了一聲,叫小廝跑去廚房裏頭拿了普通的藤條過來。
藤條是用來教訓家裏頭犯了錯的晚輩,也就是家法,用藤條狠狠抽打受刑者背部,直到打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才會停手,可李雲舒雖說是他的外甥不錯,但到底都不姓莊,自然也用不上平郡王府的家法,幹脆就用了普通的藤條。
聽得平郡王要動藤條來鞭打李雲舒,李老夫人險些被嚇得暈了過去,平郡王那可是在刀口上舔過血的人,這要是動起手來,那可是沒有輕重的,更何況這李雲舒細皮嫩肉的,說不定這幾下下去就給他給打得扛不住了。
李夫人的臉色瞬間白的嚇人,幾步上前,硬撐著臉色,端著長輩的架子,道:“王爺,是我教子無方,才讓這孽障在王府裏頭生事,您看在咱們好歹都是有著血緣關係的,就饒了這孽障一回吧!”
李雲舒聞得平郡王要動藤條,臉色微微一變,往日裏即便是他犯了再大的錯,他爹和祖母都未曾重罰於他,恨恨的道:“你不過是我遠親的一個舅父,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
李雲舒這句頂撞的話說出口之後,李夫人的臉色愈發的慘白了起來,慌忙跪在地上求情。
躲在房頂之上的林長歌卻是沒想到這李雲舒竟然愚笨至此,幸虧平郡王用的是舅父的身份來教訓他,倘若這李雲舒跟平郡王沒有關係的話,光是擅闖王府客院這條罪名就夠他死上好幾回的了。
果不其然,平郡王被李雲舒的這一句話氣的全身發抖,手指晃個不停,“放肆!本王教訓你還用得著什麼資格麼!”
李夫人護子心切,開始慌了起來,“王爺,王爺,雲舒絕對不是有意頂撞您的,他隻是年紀尚小,不懂事罷了,求王爺您饒了他這一回。”
見平郡王臉色冰寒,李夫人咬著下唇,忽然轉過臉去求平郡老王妃,“老王妃,是妾身管教小兒無門,這才讓他鬧了這樣大的事情出來,求老王妃就饒了雲舒這一回吧,妾身求求您了!”
“你還有臉來求我?你看看你自己兒子做的好事!”平郡老王妃氣的直哆嗦,冷笑道:“你們這一個個算計的可都是我的親孫子!算計的是我這平郡王府的名聲!你這兒子既然狠不下心去管教!那就讓我兒子來管教管教你兒子!教教他什麼才叫做人!慶兒!給我狠狠地打!不打到血肉模糊不準停!”
她冷眼看著這臉色煞白的李老夫人,沉聲問道:“妹妹對我這決定可有異議?”
李老夫人雖說心疼的要緊,可卻也隻能咬著牙道:“老姐姐說得對!這孽障是不打不成器,往日裏頭都是我們給慣壞的,今天慶兒能替我們管教管教這個孽障,也是我們的福氣!”
她這話幾乎是一字一句硬生生的從牙縫間擠出來的,心裏頭可謂是恨死了李素雪那小賤人勾引自己的孫子,但卻也隻能打掉牙齒往肚子裏咽。
蔣氏更是直接怔住了,她壓根沒想到這李素雪早已跟別人有了私情,竟然為了嫁進這平郡王府裏頭,瞞下了自己早已不是處子之身的事兒,更是想要瞞天過海,將這孩子默認成莊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