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姨娘被林長歌這句話差點氣歪了鼻子,嘴裏含糊不清的嘀咕了幾句之後,強撐著笑臉,道:“大小姐,不如先到涼亭那邊去坐坐怎麼樣?咱們可是好久都沒說過話了。”
雖說她之前就知道林長歌不好招惹,可是她心裏頭硬是憋不下那口氣,想到之前林長歌是如何害得她被關了禁閉,她心裏就越發的想要擺譜給林長歌瞧瞧。
林長歌也不跟她客氣,既然雲姨娘這麼明擺著非要跟她這個“不祥之人”套近乎,肯定少不了衛氏的安排,她現在如果轉身就走的話,恐怕這雲姨娘沒過一會就得叫著嚷著肚子不舒服,那她還不如留下來,既然要背這個黑鍋,那她就先膈應膈應雲姨娘再說。
隻是柳姨娘心裏可不舒服了,她和林瑤之可是在這站著呢,雲姨娘卻是連看她們一眼的意思都沒有,轉身就要走,她心裏怎麼能舒服的了。
“瞧我這記性,竟然忘了四小姐和柳姐姐還在旁邊站著了。”雲姨娘恰似“恍然大悟”般,連忙賠罪道:“柳姐姐和四小姐可千萬不要生氣,妾身這些日子為了肚子裏的小少爺忙昏了頭,所以才會忘了兩位,柳姐姐和四小姐可別怪妾身。”
即便是聽出了她話裏頭的張揚之意,可柳姨娘卻還是隻能強忍著不發作,“雲姨娘這樣叫下去隻怕是旁的人都會以為我在擺姐姐這個架子,同是姨娘又何必多禮呢!”
雲姨娘巧笑著,“到底還都是不一樣的,雖說我現在肚子裏頭懷著小少爺,可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的,萬萬不敢忘了。”
這話裏頭的諷刺意味無非就是說柳姨娘的肚子不爭氣,生下來的兩個都是女兒,可她卻不一樣了,那肚子裏頭實打實的就是個小少爺。
柳姨娘被氣得咬著唇卻也不答話,這肚子裏頭的還沒生下來就張揚成了這副模樣,也不知道老天爺到底長沒長眼睛,讓這樣的人懷上了兒子。
原本她心裏頭就不怎麼喜歡雲姨娘,從前剛懷孕的時候就一直跟著她拿喬,現在倒好了,一見她失了管家的權力就恨不得把她踩進泥坑堆裏,就連表麵上的功夫都不大愛做了。
狗眼看人低!
瞧著柳姨娘平日裏嬌柔的容貌上此刻冷的都快要滴出了水,她心裏頭是說不出的愉悅。
涼亭裏頭雖說生著炭盆火爐,可哪裏抵得過這冬日裏頭的陣陣寒意。
林長歌摸著杯壁上傳來的暖意,眼神卻是不著痕跡的瞟了一眼雲姨娘,旁的人不清楚,可她和柳姨娘卻都是心裏跟明鏡似的。
上輩子她到底都是有過身孕的人,像這樣下雪的天氣,雲姨娘是最不適宜出來的了,如果不小心腳下一滑,那肚子裏頭的孩子可就說不準有還是沒有了,更何況生孩子對於她們來說向來那都是馬虎不得的。
雲姨娘今日在這裏“碰”著她們恐怕絕非偶然,瞧著她那臉色也是憔悴的得用脂粉來補蓋,想必這段日子也是被肚子裏頭的這一胎折騰的不輕,可這大雪天的有誰願意冒著危險出來。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這句話林長歌上輩子在宮裏頭可沒少領會,她經曆過最狠的招數無疑就是當初顧沉魚竟然拿自己腹中的孩子來害她,令她一朝從皇後的寶座上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