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平靜安詳的小莊子,私底下早已暗流洶湧,殺機重重。
李嬤嬤等人美滋滋地用了一頓酒肉席麵,別說,這小地方雖然沒有山珍海味,可這野味口感也肥嫩,尤其是這酒,澄澈透亮,入口綿柔,竟不比主子爺們平時喝的上百兩一壇的玉泉酒差!
連李嬤嬤這樣主子身邊的大管事,也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喝上玉泉酒的,更何況別人?如今喝到堪比玉泉酒的美酒,誰也不想比別人少喝一口,當即你一杯我一杯,爭先恐後,一會兒就把一壇酒喝光了。
這些人從武安侯府到這個位於鄰省的小莊子,足足奔波了四天,對於這些身嬌肉貴不亞於主子的世家豪奴來說,可不是累得夠嗆,又海喝了一頓蒸餾的烈酒,一個個東倒西歪,醉得不知今夕何年,倒頭就呼呼大睡了。
眾人隻顧著自己,也就沒有注意到,她們中身份最高的李嬤嬤,臉色白中泛青,喝得也少,也沒有回房休息,而是等眾人都散光了之後,無聲無息地出了房門,與一名身穿碧裙的姑娘彙合,嘀咕了好一會才散開。
兩人的行為,都被剛剛進了莊子的一行壯碩彪悍的漢子中領頭的那個收入眼底。
而後院的謝傾陽聽著碧雪的稟報,難得地愣住了,“選秀?”
碧雪壓抑著憤怒,點頭道,“是的,小姐,就是因為榮嘉公主的女兒滿十三歲需要參加選秀了,老夫人才不得不‘想起’小姐你。據說四品以上京官家的女兒必須得參加選秀,咱家侯爺是一等爵,您三年前就該參加選秀,是榮嘉公主讓人給您報了生病,這回也不知道榮嘉公主是何意,特意在老夫人麵前提了出來,老夫人才不得不派人來接您!”
“這是要鬧哪樣?”謝傾陽攤了攤手,簡直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碧雪瞅著自家小姐禍國殃民的臉,遲疑地道,“是不是,小姐您的相貌暴露了,那邊才想利用您……”
這猜測連碧雪自己都不相信,但是小姐長得太妖孽是事實,她覺得那千古聞名的狐狸精也不過如此了,雖然小姐不是大眾欣賞的正統美人,但肯定是男人不願錯過的絕代妖精,當個寵冠後宮的妃子,簡直綽綽有餘!
碧雪被自己的腦洞差點氣瘋了,謝傾陽倒是絲毫沒放在心上,甭管侯府的人抱著什麼齷齪心思,碾死不就行了?
這邊碧雪還沒說完自己打聽到的內幕,那邊莊甲也有新消息送進來,他們抓到了一個往莊子水井裏下毒的家夥,正是早上跟隨李嬤嬤從武安侯府過來的侍衛之一,那毒藥也不是入口封喉的劇毒,而是會讓人渾身綿軟提不起勁的迷藥,後勁十足,基本上沾上此藥,就隻能站著任人宰割了。
大管家子涵這時也派人過來稟報情況,那三十人中又有三人脫隊,狀似隨意地在莊子上閑逛,重點關注了容易起火的地方,角房的柴堆,後院的木頭架子,書房的窗口,還偷偷往很多易燃物上灑了不明油類,居心叵測。
陳氏過來說從李嬤嬤一行婆子的包袱裏,搜到了匕首,****!
所有的問題都彙總到了謝傾陽麵前,屋子裏一片靜默。
謝傾陽勾著朱唇,黑到幽紫的眼眸興味地彎起,頓時妖氣橫生,惡意滿滿。
“看樣子,出手的人不少啊!我就是枝頭最軟的柿子,想捏就捏,誰都不會覺得膈手嘛!”
她臉上笑容不減,微微拖長的尾音,百轉千回,仿佛一把勾人的小刷子,刷在人身上,刷得人雞皮疙瘩爭先恐後地冒,一層一層的快感如潮流般湧動,整個人顫栗著淪陷在那豔極妖極的風情裏,再也無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