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京裏的貴人們都這麼毒啊?咱自認是用毒的祖宗了,可是跟這位長公主一比,簡直沒法比啊!”
碧雪嘖嘖舌,手裏卻毫不憐惜地戳上三人的昏睡穴,在三人昏倒前憤怒且絕望的眼神中施施然站了起來。
敢這麼暗算主子,哪怕隻是想想,也該死!
“主子,光卸了舌頭關節也太便宜他們了,看他們熟門熟路的,恐怕早就壞事做絕,弄死算為民除害了。”
傾陽皺了皺眉頭,轉而展開,“這兩個弄死,照先前說的掛過去。這一個帶走,榮嘉既然能吩咐他做這麼陰私的事情,可見是心腹,手中必然有不少黑料,好好審一審。”
“是!”碧雪有些興奮,刑訊可是她的拿手好戲,這回京後好久沒動手,都有點手癢了。
“主子你呢?”
傾陽似笑非笑地翹了翹嘴角,“明知道有一場大戲可看,我現在就離場,未免太不知趣了!”
主仆倆說定,兩人分頭行事,傾陽轉身朝姑娘們聚集的暖閣走去,碧雪一手提一個輕飄飄上了牆頭,眨眼就不見了。
也是謝明雅太過生氣了,竟特意叮囑家裏的丫鬟下人離傾陽遠點,偌大的梅林,一時間人煙稀少,也給了兩人行事的空間,等傾陽溜達出偌大的梅林,現了身影,大約過了半刻鍾,踏上去暖閣的小徑的時候,一道碧綠的身影從樹後轉出來,跟在傾陽身後,仿佛從來不曾離開過。
“丹雪?”
“是,主子,屬下來的好巧。”頂著碧雪的臉碧雪的標誌笑眯眯的丹雪心情很好地開口。
快到暖閣,留在暖閣外照應的謝明雅的大丫鬟花月一眼看見了傾陽,微微一頓,拉過一個小丫鬟吩咐了幾句,然後笑容柔和地迎了上來。
“奴婢花月,給大姑娘請安,各位小姐都已經到齊,正在暖閣裏賞花連詩,獨缺了大姑娘,隻怕大姑娘走迷了,姑娘正要派奴婢去尋大姑娘,大姑娘快快請進。”
花月生著一張鵝蛋臉,看起來親切柔和,談吐又爽利,一番話說得不疾不徐,全無半點破綻,揣著明白裝糊塗,不知情的聽了,根本想不到,之前正是謝明雅把傾陽一個人丟在梅林,而這個花月,就跟在謝明雅身邊,親眼目睹了全過程。
傾陽也懶得跟一個丫鬟打機鋒,眼皮一抬,撩了花月一眼,順著她掀起的簾子便進去了。
落後一步的丹雪哼笑了一聲,在花月麵前停下打量了一眼,花月垂著眼皮仿佛沒發覺,丹雪忽然抬手,在花月耳邊一摸,然後將手攤在花月眼前,一顆指甲蓋大的白珍珠墜子正躺在那修長白皙的手掌中。
——正是花月戴在耳上的墜子。
花月心頭一顫,隻見那隻手在自己麵前忽然一攥,一陣細微的“哢嚓”聲傳入耳中,隨即手再攤開,那顆白珍珠已經化作了一小攤珍珠粉。
丹雪隨口一吹,一攤珍珠粉紛紛揚揚落在花月頭上,臉上,身上,像落了一層灰似的,花月一反方才自衿的態度,一聲不吭,動都不敢動。
傾陽甫一踏進暖閣,一股夾雜著甜絲絲的果香花香的熱浪就撲麵而來,本來就不冷的她都有點燥熱了,眼瞅著一群鮮花嫩柳樣的小姑娘們聚在一起,嬌聲嫩語,笑聲陣陣,一個個露出修長白嫩的脖頸,肌膚嫩得滴水,清新甜美的少女氣息一串一串鑽入傾陽的鼻尖,她不由得揉了揉鼻子,打了個噴嚏。
謝明雅正和三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坐在一起,這三個少女顯然是在場小姑娘中身份地位最高的,或甜美或端莊或高傲,容貌各有千秋,穿著打扮氣派也與眾不同,其他小姑娘或圍著她們嘰嘰喳喳,或離得較遠羨慕地瞧著這個方向,仿佛眾星捧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