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宮裏等傾陽走後,頓時議論紛紛,許多人都湧到傾陽房門口,準備向紀雲桐打聽打聽,紀雲桐見狀,沒等大家湊過來,直接關了門,眼不見心不煩。
紀雲惠簡直氣得發抖,萬沒想到拖她後腿的都是自家人,嫡親姐姐不見自己反而召見謝家那個狐狸精,自家堂姐幹脆給了自己一個閉門羹,憑什麼,憑什麼啊,都是紀家嫡女,她們憑什麼這麼給她難堪?
眾星拱月捧著紀雲惠的姑娘們,簡直不敢湊到她身邊去,太可怕了,那臉色簡直就像六月的雷雨天,烏雲密布的。
心裏害怕有之,但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平時仗著太子妃的身份拽得二五八萬,好像下一刻就能進東宮似的,結果太子妃寧遠選個鄉下丫頭多不選你!
看著紀雲惠吃癟的徐曼,幾乎沒解氣地笑出來!
今時不同往日,徐曼在榮嘉公主府上遭到了連累,因為同樣受害的還有很多少女,所以這件事並沒有大肆宣揚,可徐曼等人畢竟還是未出閣的少女,自個兒就心虛氣短起來,總覺得別人都在看著她們,心裏嘲笑她們,行事難免有點束手束腳。
這段時間,徐曼吃了紀雲惠許多冷嘲熱諷,怒氣早就積累到了頂點,隻為了遵照家人的指示保持低調,不敢直接反擊,隻能暗地裏動些手腳,紀雲惠雖然心思夠狠,手段卻一般,因此吃了不少暗虧,兩人之間劍拔弩張,關係十分緊張。
縱然有勝有負,對徐曼而言,也是長這麼大以來,未曾吃過的大虧,她豈是隱忍不發的人?
此時得知傾陽被太子妃召見,簡直就是瞌睡了送枕頭,三伏天吃了一道冰碗,並提多痛快了!
徐曼沒有入主東宮的心思,更加無所謂,她以往是不想得罪太子妃,才忍了紀雲惠三分,如今看來,紀雲惠在太子妃那裏的情分也不過如此,當即忍不住直接嘲笑起了紀雲惠,“果然,人貴自知,癡心妄想過頭了,連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配不配攀高枝。”
自然有的是人附和她的話,謝明雅隔著窗子聽到了這話,眼神微微一閃,流露出一抹嫉恨,以及愕然,轉瞬即逝,她想,不會的,舅舅就算自顧不暇,不能為母親求情,也不可能跟她們母女的仇人攪和在一起才是,舅舅才沒有那麼絕情絕義呢!
另一邊的蔣繡臉色蒼白,咬著嘴唇,眼底閃過一絲不確定和彷徨,她輕聲問道,“你說,太子妃娘娘真的看中謝家大小姐了?那,那我怎麼辦呢?”
她沒有發現,她的小夥伴徐婉手心都是汗,捏得緊緊的,勉強笑道,“你別胡思亂想,怎麼可能,他們差著輩分呢!再說太子妃能坐得了太子的主?”
蔣繡想想也對,臉上恢複了一點血色,然而回想到謝大姑娘那張讓滿宮秀女黯然失色的臉,她還是忍不住患得患失起來。
朝陽宮裏人心浮動,罕見地,紀雲惠聽到了眾人的風言風語,居然沒有當場發作,反而恨恨地瞪了眾人一眼,轉身進屋關上了門。
屋子裏,紀雲惠陰沉的臉色忽然就平靜了,和她同屋的女孩兒戰戰兢兢地縮在角落,紀雲惠不耐煩地隨口喝道,“出去!”
她口氣十分囂張不好,那女孩卻如蒙大赦,打開門就衝了出去,好似撿回了一條命似的。
紀雲惠既沒有發火也沒有哭,隻是嘲諷地卷了卷嘴角,她那個賢惠可人的姐姐,也不過就會裝模做樣罷了,真論起心機智慧來,根本不夠看,粗暴得要命,要不是有母親在她背後描補,她能頂著那麼四角俱全的好名聲當上太子妃?
可惜,成為太子妃這件事耗盡了她的好運,她既沒能得到尊貴的夫君的敬愛,也沒能生下一個高貴的皇孫承歡膝下,就猶如一朵精美的絹花,看上去栩栩如生,卻絲毫沒有生機,她要是太子,也看不上這樣死沉沉的妻子!
生不出孩子了,就想讓她來頂替,還一副施恩的嘴臉,也不問問她願不願意給人當生育工具,永遠屈居在她之下,這就是她的姐姐,嫡親的好姐姐!
既然都不給她活路,那她當然也無需顧忌這些所謂的親人了。
世人都知道謝傾陽跟皇家尤其是太子一係的微妙關係,她敢肯定此時此刻就連太子都不願意跟謝傾陽撕破臉,在這太子儲君之位坐的時間越長就越不穩當的時期,可她這個姐姐,眼高於頂又嫉妒成性的姐姐,絕對不會放在心上!
即便太子徹底厭棄了太子妃,皇上也絕不允許紀家再進一個姑娘,她爹娘簡直是在做白日夢!
她爹娘,要是像二叔二嬸那麼寵愛堂姐就好了,不,哪怕隻有一半,她也心滿意足可,可惜,這都是她的妄想!她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就不得不靠自己去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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