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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算每個嘴饞的娃子都一樣愛吞口水,花滿樓也能從許多吞口水的聲音裏頭,準確分辨出唐悠竹的不同來。
沒辦法,在剛認識時就敏銳分析出某糖的真實身份之後,再如何隻把他當普通朋友看,對於大明儲君居然也會和一般兒頑童一樣給饞得直吞口水的事實,花滿樓還是無法全然不在意、也無法不留個深刻印象。
而現在,大明儲君成了大明皇帝,居然還是一樣隻敢吞口水。
花滿樓已經坦然接受自己眼盲很久了,但這一刻,卻忍不住遺憾,看不到當日唐兄自得炫耀“酥酥是我的心上人,我們很相配”時的神色,也看不到到了今日還是隻能用限製唐兄的小饞嘴來懲罰他的蘇公子、和依舊願意被這麼限製著的唐兄的表情,真是,太可惜了!
那一定是比任何風花雪月、繾綣情詩都更加美麗的東西。
可惜看不到,隻能用耳朵欣賞。
幸好就算隻能用耳朵欣賞,也不曾錯過這樣美好的愛情。
仰麵喝幹最後一口芝麻糊,花滿樓悠然起身:“唐兄、蘇公子!”
唐悠竹的鼻尖一直聞到芝麻糊的香氣,卻忍耐著不往那邊看。
雖然當今大明天子的儉省是出了名的,可好歹總是大明天子,日子過得再儉省,也不至於連碗芝麻糊都吃不起。但一來張老頭的芝麻糊確實特別香醇、特別有種禦廚們再如何精工製作都模仿不來的味道,二來嘛,連花滿樓都能看出雨化田是故意懲罰他的,唐悠竹能不明白?
懲罰的意義在哪兒?不就是拿被懲罰者的痛不欲生當自己的快樂嘛!當然酥酥不舍得爺痛不欲生,可爺也要懂得投桃報李,好歹演出個抓心撓肝的樣子與他瞧才是。
所以一分的稀罕,唐悠竹都能擴大到十萬分去演繹出來。
至於雨化田看沒看得出某糖的裝模作樣……
那啥,這看得出是有心配合著耍花槍,看不出是心甘情願糊塗給這一人哄,都隻是生活中的小情趣而已,何必看得那麼真呢?
就是可惜差點錯過了花滿樓,但這不也是沒錯過嘛!
一別數載,不拘花滿樓、或是唐悠竹自己,容貌聲色變化都不小,就是雨化田這個早過了生長發育期的,在這幾年也添了一種非沙場浴血、指點千軍不可養出的崢嶸煞氣。
可神奇的是,不拘何等變化,都不妨礙他們認出彼此。
或許真是緣分。
雖然唐悠竹不會總是想起花滿樓,甚至在偶爾歎息一聲“怎麼毅寶寶的性子居然是這樣子的?又不像你、又不像我、還不能像花小七,倒學了風裏刀的貪財和顧少棠的暴力”的時候,不隻忘了大名汪毅的毅寶寶小朋友是風裏刀和顧少棠的長子,也忘了他口中的花小七那眼睛可還看不見是事實,但糖酥二人對花滿樓都有一種特別的好感,也是事實。
隻是那種好感之於雨化田,不足以讓他提醒唐悠竹若有法子,可為其療治眼睛;而之於唐悠竹,卻更多的是一種“原來三次元也能有這樣溫和無害、又不是一味兒聖母小白的可愛娃子”的感歎,很少想起他的眼盲。
沒辦法,唐悠竹在少年拜讀古先生大作時,曾經雖然也很可惜過那樣幾乎完美的花滿樓,眼睛為什麼偏偏看不見,後來卻習慣了就是眼睛看不見了還能那般溫和無害的才是花滿樓;待得三次元真遇上了,這種習慣就讓他在初見時雖記得嚐試了用普通補天手法治療花滿樓的眼傷,但在發現沒有效果之後,就不再掛懷,即便是後來又刷出生息蠱等新的治療技能,也沒想起要把花小七接過來再試試。
總是一不小心就習慣了,總是一不小心就沒覺得花滿樓的眼睛有迫切治療的必要!
當然,因著雨化田近年瘋狂刷戰功成就,唐悠竹每培育出一枚生息蠱都趕緊兒放他身上去了,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當一個人連自己都想不起來的時候,怎麼可能還會想起令一個才相處過三五日的別的誰,是不是也需要呢?
無論那個誰多麼溫和無害,總比不上許了一生一世攜手共舞的人更重要。
不過現在花滿樓找上門來了,哦,當然,他可不知道什麼生息蠱的,花滿溪消息再靈通也不可能知道這樣的秘密,可他提醒了唐悠竹一個事實,花滿樓是以極大的毅力讓自己就算瞎了,也是瞎如蝙蝠;也確實以極大的寬容和愛讓自己就算眼睛看不見,也能用鼻子、用耳朵、用肌膚的觸感,去享受這個世界的美好——可這樣的花滿樓,並不是真的就對視力無所謂了。
到了古先生筆下的故事開始時,無論花滿樓自己,還是他的家人、還是朋友,都再沒有尋醫問藥的舉措,不是他和他們不在乎,隻是接受了無望的事實而已。
而現在,古先生留諸筆下的故事還沒有開始,花滿樓也還沒徹底放棄自己的眼睛。
唐悠竹呼出一口氣。
花小七果然得天獨厚,他若早兩個月找上門,自己還真無法這麼痛快就應下這事兒。可現在,西北韃靼元氣大傷、退避蟄伏,東倭已平、南邊兒瑤族蠻族各部也基本安撫下來,酥酥已經答應了至少十年之內,不會再離開他。
他的生息蠱,依然要留幾個與酥酥傍身,卻也不是拿一個給花小七試一試都吝嗇的時候了。至少現在,唐悠竹雖然在雨化田一回來的時候就又給了他兩個生息蠱,但自己身上卻也還留了一個。
花滿樓一句“唐兄久居京城,不知是否認識些許擅治眼疾的好大夫?又是否方便與我引薦一二?”才落地,唐悠竹就把自己留的那個生息蠱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