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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黃沙漫天,雖有日月東升西落,但地麵沙丘隨時移動,基本不足以作為對比物參考,因此即便是最老練的向導,也不敢說他能來大漠中往來無虞。
每年死在沙漠中的老向導,也是數不清的。
但藍蠍子本不該是其中之一。
藍蠍子自出生時便在沙匪之中,打小兒隨那些沙匪於大漠中來回,後來將那群沙匪毒死之後,自己走出大漠,也不過兩三年就又回來,此後雖也有常走出大漠,可根總是紮在這裏的。
越是進進出出,越該隻是讓她越發熟悉環境了才是。
尤其她要去的地方,原本隻是大漠的邊緣。
即便大自然之威強大莫測,使得藍蠍子深入大漠時,也不敢說如出入自家後花園,但若隻是邊緣的話,那本是蒙上眼睛都不可能迷路的。
可人生總是這麼充滿不可思議性,藍蠍子在最不該迷路的時候,偏偏就迷路了。
還一迷迷進大漠深處去!
在這種時候,宮九沒有足夠儲物空間的弊處就出現了。
哦,當然,若是他自己的話,即使沒有帶水在大漠裏頭迷路上幾年都不打緊,可藍蠍子顯然沒那個本事。即使是打小兒磨礪出來的適應性,她最多也就熬上五天左右,而且那種滋味絕對不好受。
所以唐悠竹就可以盡情拋著儲物格子裏頭拿出來的一罐水,顛在掌心拋啊拋,得意洋洋:“怎麼樣?未雨綢繆錯不了吧?就算自己用不著,也不見得就是沒用的,對麼?”
宮九咬牙,但沒法子,藍蠍子幹燥得快要裂開的嘴唇,讓他無法不妥協,可就在他低頭之前,藍蠍子按住他的手,嫵媚一笑:“雖然未雨綢繆是好事,可帶著一堆自己用不上的東西,就隻為想著什麼時候可能有用——還是太蠢了。適當的準備才叫未雨綢繆,過分的……嗬嗬!弟子心直口快,若有言語不當之處,還請師尊莫怪。”
她說著,轉過頭去,再也不看唐悠竹掌心的水罐,隻是不時動動鼻翼、有時候又蹲□去,挖出近一臂深的小坑、從裏頭捧一小把沙子放到嘴中含吮——很老練的找水方法。
雖然沙漠之中,再老練的找水方法也未必能夠有結果,可藍蠍子寧可艱難找尋,也不肯讓宮九對人低頭,這樣反而叫唐悠竹有點沒意思起來。
雨化田修行已入門,要說有多得益也沒有,可好歹能施個法訣隔一隔沙土、或者護住自身周圍的水汽,總是沒問題的。
所以他的嘴唇依舊水潤。
他也還不渴。
他還能嘲笑宮九:“這些雜七雜八的法訣果然半點用處都沒用。”
宮九隻能抿緊嘴。
藍蠍子依然笑得嫵媚。
王憐花和花滿樓的嘴唇也有些裂開了,但他們都依然在微笑。
唐悠竹終於有些不好意思了,拿出幾個杯子,將罐子中的水分了分,連王憐花都有了,藍蠍子也是他的徒弟,自然不會落下。
藍蠍子也沒有和他矯情,一仰頭一整杯就都給她含在嘴裏,卻沒有立刻吞下去,而是慢慢含著、讓水慢慢潤過咽喉。看她喝得珍惜,宮九便把自己的那杯也給了藍蠍子,藍蠍子也不推辭,卻隻喝了半杯,剩下半杯,即使宮九一再強調自己渴上半年不喝水都死不了,還是給藍蠍子掐著下巴灌進去,附贈一句:“先在嘴巴裏頭含著,慢慢一點點喝,那樣才最解渴!”
喝完水的藍蠍子精神大振,彎腰尋水的動作越發敏捷果斷,然後再過不到半個時辰,還真給她找到了一處水源。
可惜水源卻被人圈在客棧之內,而客棧卻在石山之上。
石山其實不高,但立在這一望無際的大沙漠之上,就顯得分外紮眼,恍惚間就有種仿佛聳天而起的錯覺,可說到底,這山甚至不足十丈。
而山上怪石錯落,滿山寸草不生,看來自也分外險峻。
那客棧,正是靠山而建的幾間房子。
在場的人無一個不眼尖,自然一掠眼就看明白了,那房子樁牆的空隙之處,竟是灌了鐵汁的,這樣的布置對於宮九一類的變態來說雖算不上什麼,但對於一般人那是不吝於銅牆鐵壁,甚至哪怕是對王憐花來說,若是不慎給關進去,那要出來也當花點兒功夫的。
大漠之中忽然冒出來這麼一間客棧,稍微有點兒腦子的,都該知道必是非同一般的險境。
隻是那牆上寫著的“饃饃清水,幹床熱炕”八個字,對於在沙漠中的旅人來說,實在是比什麼“南北口味,應時名菜,原封好酒,招待親切”之類的噱頭,都更具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