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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輕侯的女兒左明珠,是左輕侯的掌上明珠,本也是個明珠一般的女孩兒,但現在這個在左輕侯心裏頭比別人兩百個兒子加起來都強勝十倍的女兒,在大病中閉氣一時又醒過來之後,卻忽然性情大變。
例如,左明珠往日不愛熏香,隻在屋中擺些應時當季的花兒果兒,但她卻對原先擺在屋中的菊花甚為嫌棄,隻讓人在床邊熏了一爐香。
因為她說她聞著花兒的味道就會過敏,可事實上是,在她要求撤走菊花之前,那花兒在她身邊已經擺了月餘,從來不曾引起什麼過敏。
又有,左明珠素來不喜屋中太過陰暗,因此她這屋子裏頭的窗戶上雖也接著窗簾,但卻是湘理竹編成的,可她卻說她自幼就不喜歡陽光,非要換成厚厚的紫絨窗簾……
甚至連素日用的脂粉香油都換了,非得要用京城裏頭寶香齋的!
如此種種,原也算不上什麼事,寶貝女兒九死一生大病歸來,別說隻是改了些許愛好,就算她說要天上的星星,左輕侯也要立馬架起梯子爬著去。可要命的是,左明珠改變的不隻這些許愛好。
她連親爹也不認了,口口聲聲隻說自己是施茵,她爹不是這與她施家原為世交、卻因看不起她爹與娘親格外恩愛而反目成仇的左二,而是施家莊莊主、愛重妻子出了名兒的施孝廉、施舉人!
這些話,左明珠前兒就當著楚留香說過一回,如今當著唐大仙兒,居然又說一回!
唐悠竹上下打量了左明珠幾眼,也不說話,攜著楚留香左輕侯又出了院子,後才問楚留香:“你真信天下有借屍還魂之事哪?”
楚留香苦笑:“大仙兒都有了……而且她所說的,無論是閨閣擺設又或者奶娘等等細節,無一不和施茵對上……”
左輕侯一出了女兒房門就忍不住忿忿嘀咕:“什麼愛重妻子,分明是個被母老虎轄製住的窩囊廢,老子給他出頭還不樂意,還威脅說再多事就割袍斷交……當二爺會心疼他這麼個糊塗貨呢?這割袍就割袍、斷義便斷義,隻恨如今他家孽種死也就死了,還來禍害我的明珠……”
此時又忍不住滿懷希冀問唐悠竹:“有沒有什麼法子將我的明珠換回來?或者至不濟的,讓明珠用了施茵的身子也行啊!總不能我家明珠就給她白占了去,倒當了孤魂野鬼的……”
一時想到這要給女兒立碑立牌位吧,她的身子明明活著,老父親委實不忍心;但要不立吧,那邊施家莊祭祀的可是施茵啊!萬一女兒真是給人借屍還魂了,這魂魄無所依,又享不到香火,還不定在陰司受了多少磋磨呢!
左輕侯往日也不是個信奉鬼神的,奈何事情涉及他的心頭肉、掌中珠,少不得便患得患失起來,往日身上捅幾個大窟窿都不流半滴淚的一個豪強,想到傷心處,竟是沒忍住老淚縱橫,又與唐悠竹許了好些願望,什麼除祭田祖宅之外所有家財皆願為報酬、什麼為唐悠竹修廟鑄金身世代供奉……
亂七八糟的,他能想得到、給得出的極至都許出來了,所求的不過是左明珠與施茵能夠各歸各位,又或者至不濟的,莫讓左明珠成了個無所憑依的孤魂野鬼。
唐悠竹瞥一眼拐角處的一抹衣角,微微抬手:“罷了,且讓我看看再說。”
再次進入左明珠閨房,唐悠竹看著那個蒼白卻依然美麗的女孩兒,淡淡開口:“你依然覺得你是施茵?”
左明珠抿了抿唇,猛地抬起頭,病前溫婉柔順的眼中仿佛有烈焰在燃燒:“我本來就是施茵!”
唐悠竹點頭:“既然如此,我就送你回去罷!”
說著手掐法訣,左明珠愕然瞠目,而後猛地仰頭倒了下去,左輕侯大駭,趕忙上去扶住女兒,一隻手顫抖著往她脈搏上摸,萬幸脈搏依舊有力,聽呼吸也還平穩,就是醒不過來……
惶惶然看向唐悠竹,唐悠竹負手淡然:“令愛陽壽未盡,且死不了,隻不過到底有些損耗,由著她睡些日子罷。”
左輕侯顫著聲:“醒來時,就又是我的明珠了?”
唐悠竹頷首:“自當如此。”
左輕侯喜得無可無不可,一疊聲招呼人清點財物,又讓人即刻將府中佛堂改成唐悠竹金身供奉,竟是毫不猶豫準備實現他許出的願兒了。王憐花瞅著唐悠竹哈哈笑,宮九更是一本正經抱拳恭喜他:“唐大仙兒證得道果金身,真是可喜可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