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觀看頒獎典禮的人並不知道阮時玉經曆了什麼,但看著這女孩臉上燦爛的笑容,會場內為她的微笑,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阮時玉優雅行禮,退場。
她已經足夠狼狽,隻能在姿態上盡量優雅。
阮時玉硬撐著走到領獎台旁邊,打算下去,腳下卻一軟,直直往台子下跌去,辛好許向謙一直沒有走,直接身後,將她穩穩撈入懷中。
他為她剛才的表現驕傲,又為她的現狀擔心,將她這樣,不由皺起了眉頭:“現在可以去醫院了吧?”
阮時玉想說頒獎典禮還沒有完全結束,但看到許向謙的眼神,還是乖乖的窩著,沒有反駁了。
許向謙長歎一聲,道:“我真的……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其他人會留下來,照顧頒獎的其他事情的。”
一聽這個,阮時玉就放心了,好不意思的笑了笑,道:“抱歉,讓你擔心了。”
許向謙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我是很擔心。”
然後轉身,抱著她往外走去。
安姐等人留在這裏等頒獎結束,而李達舒則是開車,將阮時玉跟許向謙送到了醫院。
也不知道為什麼,醫院裏門診上一大堆人,阮時玉掛了號之後,坐在走廊裏等了半天,才等來一個小護士。
小護士道:“這邊人比較多,我先給你打一針破傷風防止感染。”
還要打針,阮時玉從小打到最怕打針,聽到這話臉色都變了,抬頭懇求地看著許向謙。
許向謙沒說話。
那過來給阮時玉打針的小護士卻被阮時玉弄得有些緊張,擼開阮時玉的裙子短袖,針頭對著阮時玉的手臂試探了好久,也沒能紮下去。
本來打針害怕這件事情,也不是真的怕疼,如果一下子紮完了那也就算了,這小姑娘幾次三番要打,又幾次三番沒打,阮時玉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上上下下。
沒一會兒,臉都白了。
看她這樣,許向謙頓時不忍,上前一步,道:“我來吧。”
“啊?”打針的小護士一臉震驚。
許向謙卻很熟練的將她手中的針管拿了過來,排氣看刻度一起喝成,就在阮時玉跟小護士同時呆愣的時候,許向謙已經牽過阮時玉的手臂,將針頭紮了進去。
這一下可真是絲毫沒有防備,阮時玉“啊”了一聲,不等她反應過來,許向謙已經將針打完,將針頭拔走了。
他伸手從旁邊將藥棉拿過來,摁在阮時玉手臂的針孔上,道:“自己摁著。”
那口氣,跟在醫院的時候一模一樣。
而旁邊的小護士仍舊是在呆愣中,沒反應過來。
許向謙直起身來,發現小護士仍舊在旁邊站著不動,便道:“你是剛過來實習的吧?”
許向謙在醫院工作,自然知道剛來實習的小護士都會被分到各個科室的走廊上打針練手,看著小姑娘動作生疏又害怕的樣子,估計是剛來沒幾天。
被許向謙這麼一說,小護士頓時有點臉紅,結結巴巴半天,才怯生生地點了點頭。
小姑娘這樣一生怯,阮時玉忙道:“你別害怕,他本職是做醫生的,沒關係的,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小護士這才點點頭,細聲細氣跟阮時玉道謝之後,拿起酒精跟藥棉,開始幫阮時玉消毒包紮。
這次許向謙沒有動手,不涉及針頭,這小護士手腳還是很利索的,很快幫阮時玉都包紮好了,低聲問道:“你們要住院嗎?你的傷雖然現在嚴重,但是都是皮肉傷,休息一晚上就差不多了,應該不需要住院的。”
往常醫生都把病情往嚴肅了說,阮時玉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直白的告訴自己不需要住院的,頓時笑了起來。
見她笑,小護士臉上也多了一絲笑容,道:“而且你男朋友這麼厲害,他照顧你應該比在醫院好。”
再次被誤會,阮時玉已經不想解釋了,眨了眨眼,沒說話。
她也不是很想在醫院過夜。
這一次許向謙倒是沒堅持,見阮時玉不太像住在醫院的樣子,便對那小護士淡淡道:“我們一會兒去開藥,不住院。”
小護士笑了,跟阮時玉告別之後,就推著車去給別人紮針了。
小護士走後,許向謙低頭對阮時玉道:“你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去拿藥。”
“嗯嗯。”阮時玉點頭,目送許向謙離開。
沒過多久,許向謙就回來了,他仍舊不肯讓阮時玉自己走路,直接將她從座位上抱起來,往樓下走去。
阮時玉很是羞澀,又怕反抗太劇烈惹許向謙不高興,她有種很敏銳的感覺,自己受傷之後,許向謙的心情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