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意拍拍自己的胸脯道:“而且我也相信,司孤雁是絕對不會這樣的,我們明明是來支援的他又怎麼可能派兵馬來攻擊我們?司孤雁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沈香意眼神嚴厲。
“倘若那真的是司孤雁的兵馬,我寧願被人千刀萬剮,下地獄下油鍋也在所不辭,而且如果真的是司孤雁的兵馬又怎麼可能明目張膽?或者說司孤雁和蒼龍一起聯手想要覆滅匈奴,就上演了這麼一出大戲這根本說不通,不是嗎?難道那些邊境的百姓的犧牲隻是為了讓匈奴人上鉤?我不信,司孤雁也不會這樣做!”
賀術德曜一邊心疼的看著沈香意的脖子一邊傳喚大夫。
他冷冷的訓斥賀術承載道:“你先下去,這件事我自然會處理。”
賀術承載氣惱,沈香意略微的施展了一下苦肉計,父親就又被迷惑了。
這個女人說出來的這些萬一是反話呢?
倘若白宋就是為了想要殲滅匈奴人,才特地先把邊境的人給屠殺了,這樣等到匈奴人趕到之時,大家就更不會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中原人不都是這樣嗎,為達目的不折手段!
犧牲一些百姓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麼?
比起國家和江山社稷,比起天下統一,比起把匈奴人趕盡殺絕,這些都是可以偽造的吧?
他不甘心道:“父親!父親素日裏教訓承載都是對的,自從父親帶了這個女人之後,父親難道沒有發現您做事的時候已經不是以前的您了嗎?父親?父親可以為了博得美人兒一笑,但是卻也不能不顧我們匈奴子民的安危不是嗎?”
賀術德曜冷冷道:“你想教育你父親還是等你做上單於的位置再說吧。”
賀術承載依然不甘心,他直視賀術德曜手指著沈香意,“倘若有朝一日我坐上單於的位置,我一定會把這個妖女株殺!”
說完之後摔袖離開。
沈香意感覺她自己就好像是一個禍國妖姬一樣,在賀術承載的眼裏似乎就是這樣的把?
等到賀術承載離開的時候,賀術德曜才拉著沈香意的手道:“你放心,有我在的每一天我都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沈香意噗哧一笑,“你總是這樣,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擔憂的摸著沈香意脖子上的傷口,責罵:“你怎麼能隨隨便便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
看著他眼底的責怪,沈香意笑了笑,“倘若我不隨隨便便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話,那單於不就信了這件事情與我有關係麼,我已經說過了沒有關係,單於也是不信我的。”
他歎了口氣,“我怎麼能不信你?我肯定信你,你當時跟著我回尕爾馬的時候我是看見了的你眼底裏的不願意,還看見你對白宋的依依不舍,這些情感都是真的,怎麼可能說是假的便是假的?”
“那你還……”
“我隻是在思考事情,答應我,以後不管怎麼樣先保護好自己,以前那個倔強而又聰明的沈香意去哪兒了,動不動就把別人氣的半死,比打仗還管用。”他咧嘴一笑。
看起來極為的爽朗。
現在匈奴大軍變成了這樣一個局麵。
進不了京城,而京城裏麵的司孤雁的兵馬也突不出來。
因為蒼龍的兵馬橫阻中間,沈香意是真的沒有想到蒼龍會對自己下手。
這種感覺就好像昔日熟悉的人拿著一把刀對著自己,難受是可想而知的。
難道是因為他沒有認出自己還是怎麼回事,可是不應該啊,不應該,她就站在那麼近的地方,倘若是蒼龍,是不可能看不見她的,那麼就隻能說是蒼龍打算痛下殺手嗎?
可是即便是她不信,現下也不可能衝進京城裏麵質問蒼龍為何要對她下毒手。
大抵是看出了沈香意的心思,賀術德曜走上前微微的說道:“那個蒼龍你們是不是很熟?”
沈香意吸了吸鼻子,“熟吧,曾經若不是有司孤雁的突然攪局我就和蒼龍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和蒼龍在一起了會不會太委屈你了?”
沈香意笑,“什麼委屈不委屈的,當時一門心思想著離開司孤雁,然後和蒼龍遠走高飛什麼的,其實當時蒼龍是太子,我也沒有顧慮那麼多,後來最後一次見麵的時候是司孤雁登基他們被囚禁在深宮之中……”
賀術德曜道:“真是羨慕蒼龍。”
“羨慕他什麼,有一個精明的母妃,還是羨慕他現在大軍壓到京城,準備搶奪皇位?”
“羨慕他曾經擁有過你,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打動你的心,我也知道即使你說我幫你去援助司孤雁你也不可能會愛上我,你這種女人,愛上了一個人或時許……就沒有那麼容易不愛了吧?”
句句說的到沈香意的心裏。
的確,愛了一個人之後就沒有那麼容易的換一個人去愛,否則她也不可能這輩子去重複上一輩子的事情。
連續兩輩子去愛一個男人,還是前世傷她傷的徹底的男人,想想還真是一種極限呢。
“倘若事成之後,你真的會和我回尕爾馬麼…”賀術德曜小心翼翼的說道。
沈香意轉過頭看賀術德曜。
他明明是個七尺男兒,高處沈香意很多,沈香意的頭隻能打到他的肩膀,他這麼大一個男人,問這句話的時候竟然小心翼翼的樣子,而且眼神裏麵還有些許祈求,這種祈求不同於平常的求人,就好像一個男人遇見了一個心愛的東西,求著老天爺把這心愛的東西分給自己一樣。
眼神裏閃爍的是天上的星河而不是占有欲。
沈香意點了點頭,“一定會跟你會尕爾馬,我發誓!”
賀術德曜聽見沈香意這般說了之後竟然還有些開心,他的開心洋於外表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要知道他此時此刻很開心一樣,難道大漠的漢子都是這樣率性嗎,還是她在深宮裏麵呆的太久了以至於見多了人心的複雜,最後連基本的喜怒哀樂都不會表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