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赤腳土大夫(2 / 2)

我爸不在多說,轉身就往後山上通往隔壁村的小路跑去。

然後二嬸子極不情願地在我二叔的催促下又走進了我媽的房間。

二叔又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

我也知道了,我媽不是早產,當初那個老頭沒有騙我,他的這個辦法真的起作用了,不然我媽是不可能流出來黑色的血的。

想著我弟弟就要死了,以後我媽又會對我一個人好,我也能因此少挨很多的打,我心裏麵甚至有點兒小期待起來。

二嬸子每隔兩三分鍾就要出來幹嘔一陣,又才會重新進房間去。

我爸終於回來了,跟在他後麵搭著一個破破爛爛的包的人也就是王大娘說的那個土大夫。

這個土大夫我是知道的,四五十歲了,家裏也就他一個人,在不遠處的鎮上開了一個小藥鋪,白天也不見他開門做生意,每天穿的破破爛爛,難怪一個人找不到媳婦。

而且我還聽長輩們說他以前學過幾天道士,後來不知道怎麼就當起了土大夫,連個營業執照都沒有。

不過村子裏麵大多都不富裕,也沒有人去縣城裏麵那些大醫院看病,隻能在這個土大夫這裏看看,反正是小病,也不會死人。但是無論是啥子病,反正隻要是去找到了他的,就基本上都會被治好,所以一來二去他也就在我們這一帶有了些名氣。

這時候人命關天也顧不得啥子規矩不規矩了,我爸連忙帶著他進了我媽的房間,我也跟了進去。

進去之後我才看見房間裏麵是個什麼樣子:地上,床上,被褥子上,甚至是地上,四處都是黑色的水,不是!按照王大娘的說法,這些都是我媽的產血!

我媽不會出事吧!?我不由自主的就浮現出了這個念頭,連忙看向我媽,此時我媽的手上也是自己的血,但凡是被她抓過的地方,甚至連枕頭上,也是血,她的頭發也早已被汗水夾著黑色的血粘在一起。

地上那一灘黑血那麼的醒目。加上房間裏麵有些陰暗,窗戶又沒有打開,整個房間裏麵都充斥著詭異的氣氛。

但是我媽這時候還虛弱的在和我二嬸子說話,我才踏實了一點。

土大夫姓李,雖然沒有從醫執照,但是但凡請他上門的,出於尊敬,也都會稱呼他一聲“李大夫”。

他進去之後不等我爸說話,右手就做出了幾個我看不懂的古怪動作,然後從我媽頭頂按住,向下滑動,就像是在掃描什麼東西一樣。

我雖然聽過他的傳言,但是畢竟沒有見過,心中也疑惑,這個土大夫也太差勁了吧!那有大夫給人家看病不把脈的的道理?

不會是個騙子吧!我悄悄把我的想法給我爸說了。

沒想到剛剛說完我爸就一巴掌拍在了我頭上,瞪著我,大罵我不孝子烏鴉嘴。

我一下子就感覺萬分委屈,我甚至不知道我說錯了什麼,我爸就又打我。

“孩子那麼小,不要打腦殼,打笨了還不得是得你養。”

土大夫沒有回頭,平淡的對我爸說。我爸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你們兩位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要給他們家裏人說。”土大夫又對我二嬸子和二叔說。

雖然不曉得為啥子,但是我二叔和二嬸子還是出去了。

然後房間裏麵隻剩下了我,我爸,我媽和土大夫四個人。

“李大夫,這個到底是咋個回事?你快點醫治她一哈嘛,啥子事情過了在說要要得不嘛?”我爸的語氣非常著急。

土大夫歎了一口氣,對我爸說:“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繞彎彎說話,我就跟你啷個直說,你婆娘是中邪老,被人下了蠱,這種蠱要七天之後才會生效,而今天,就是第七天。”

我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這個土大夫還真有些本事,要不然他是啷個看一眼就曉得了的?

我媽這會兒好像依舊還在極度痛苦裏麵,並沒有聽見土大夫說的話,但是我爸一下子卻楞在了原地,他把土醫生看到,又問:“李大夫,你剛剛說啥子?我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你婆娘中的這種邪術是出自苗疆的蠱術,名字叫做‘降魂術’,是施法的人用自己的血為引子,強行將還沒有出世的小娃兒的魂魄拘住,小娃兒沒有出世就胎死腹中,怨念非常重,就會在娘胎裏麵吸食你婆娘的精氣神,反正最後的結果就是一屍兩命!你想一哈(下)有沒有得罪啥子人,不然人家啷個會用這麼狠的方法來報複你!”

這一回不僅僅是我爸愣住了,我聽了之後就感覺自己腦子裏麵“轟!”的一聲炸開,他剛剛說的“一屍兩命!”

難道我媽也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