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謝必安(1 / 2)

“趙爺爺?”

我嚐試的叫了他一聲。

“是何家的小子吧?”趙瘸子也不回頭,聽到我喊他之後一邊繼續刷著棺材一邊對我說道。

我說是我,沒錯,是我師傅叫我來你這裏的。

“我曉得了,你先進來找個隨便找個凳子坐到起(坐著),我這窩棚平時也沒的人來,所以也就沒得啥子待客之道,你就將就點兒,別嫌棄我個殘廢啊。”

“趙爺爺你說的哪裏話,你是長輩,無論如何我也不敢說你的不是啊!”這句話到是我發自內心的想法,他是長輩,不管咋樣我也是不能夠對他不敬的,在農村,不敬可是要遭家裏收拾慘的。

坐了一會而之後就開始無聊,我幹脆就開始打量著趙瘸子發的房間,這個房間是是最大的,在我們這邊這種最大的房間被叫做“桃屋”,桃屋裏麵既不住人也不養家禽,更多是用來在農忙季節堆積家裏麵水稻麥子什麼的,每年過年必定要在桃屋的中間燒上三香兩蠟和一些紙錢。

不遠處的角落裏麵還放著幾副棺材,牆上掛著木匠的常用套裝方尺刨子鋸子鑿子等等,下邊的板凳上放著墨鬥。

整個房間地麵上鋪滿了厚厚的一層木屑,木屑的味道充斥著房間,反正這種味道我自己還感覺挺香的。

房間裏麵光線偏暗,這會兒正是太陽放肆照耀的時候,但是好像還是照不到趙瘸子這個不大的房間裏麵來,一點兒熱的感覺都沒有,反倒是有點兒涼颼颼的。

趙瘸子不時就會傳來一兩聲的咳嗽聲音,在這大夏天的也能感冒,看來這陰間飯也不是誰都能夠吃的啊。

估計得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了,趙瘸子把手裏麵刷油漆的家夥事兒放下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說:“我的老天爺,原來給自己做個床這麼累人啊!”

“床”是對棺材的一種別稱,畢竟直接稱隻為棺材好像不禮貌至於還怪怪的。

但是趙瘸子剛剛說的話要是我沒有聽錯,他說的是:“給自己做一個床,這是啥子意思哦!未必(難道)這口棺材是他做給自己的嘜?”

這時候他轉過來一屁股坐在木屑堆裏麵,看著我對我說:“你是不是挺好奇你師傅要你來幹啥子的?”

我點頭,說沒錯。

“是不是還想曉得為啥子剛剛我會說那副棺材是給自己做來的?”

我依舊點頭,然後問他為啥子,不僅僅是這兩樣哦,還包括門口的那種莫名其妙的風水格局,其實我是都想問清楚的,畢竟看師傅的那個意思,也估計這個趙瘸子不是一個普通人的。

趙瘸子又咳嗽了兩聲,說:“你師父叫你來幹啥子咱們先不忙說,我先回答你的那個問題好了,我之所以會說那句話其實很簡單,因為我已經是要死的了,給自己做一具棺材也沒的啥子嘛~哈哈哈”

笑著的時候趙瘸子又開始感歎起來,說沒想到自己做了一輩子棺材,做的最後一具居然是給自己的。

趙瘸子身體殘疾,吃的又是陰間飯,他突然就在說這句話?難不成他因為長期處在這樣的環境當中,然後得了啥子病嘜?要不然他為啥子會突然說這句話,而且看這個樣子,棺材都刷好了,再聽他的話,就是一副死期馬上就要來了的樣子。

但是我總也不好直接開口問他,於是我就說:“趙爺爺你這是說的啥子話,你亡者造床造了半輩子,積陰德無數,啷個可能會給自己做棺材哦。”

趙瘸子笑著說:“沒想到你小子倒是挺會說話的,不過我還是要說你懂個錘子。你都在說積陰德了,名字都叫做積陰德,那就是在為自己下輩子的生活打拚,和這輩子有個錘子的關係嘜!”

莫名其妙的被趙瘸子罵了幾句,我都有點兒沒搞懂是啥子情況,但是我曉得要說的話他肯定是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