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月未央說今天晚上有雨一直到雨來是比較緩慢的,可能也正是因為來得慢,所以去的也慢,至少現在這一場雨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而且還越下越大。
往日即使是在晚上也熱鬧非凡的成都,這時候似乎也在暴雨當中安靜了下來,樓下的路上不時會有一輛出租車帶著相對於這黑夜非常微弱的光芒消失在風雨當中。
這時候還會在外麵跑車,想必也是為了多掙兩單吧,不過誰又說得清楚呢?每個人都有屬於每個人自己的故事,或喜或悲,但是這種終究是一個故事,或者也不僅僅是一個故事。
別人的故事是有誰來寫我不曉得,但是我自己的故事一定要由我自己來寫。
樓頂上擺著任哥的屍體,擺著前兩天晚上見到的棺材和四十多個盒子,還有一個不停地喊叫著“有鬼”的瘋子。
月未央和馮雨靈都沒事兒,這相對於現在來說,或許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本來我還想和你好好聊聊的,所以我才沒有把你帶上來,但是現在看來,咱們是沒得啥子可以聊了。”何家寶看著我,說道。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又看了月未央和醒過來的馮雨靈一眼,對他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兩個沒什麼可以聊的,我相信師傅要是知道你是這樣子的人,一定會死不瞑目的,但是還好,師傅他不知道。”
“師傅?”何家寶的語氣裏麵透露出來了些許的疑惑:“你說誰?”
我把書包放在腳邊之後,從裏麵拿出來了魯班尺,對著他晃了晃,說:“這個東西你不會不認識吧,村長說你走的時候一直都在家裏麵找東西,要是我估計的不錯,你應該就是在找這個吧。”
何家寶的語氣突然就變得非常的咄咄逼人:“這個東西怎麼會在你那裏?”
“你是不是耳朵聾?趙爺爺是你爸不錯,但是他也是我師傅,我師傅留給我一樣東西,有什麼奇怪的嗎?”
“你在城裏麵賺了錢就忘了本,忘了是誰一手把你養大,是誰給的你這一切,十多年時間竟然從來沒有回家看過趙爺爺一眼,你做的這些事還是人事兒嗎?”
“把你手裏的東西給我!”何家寶突然伸出了手,語氣非常冰冷的對我說。
他說話的語氣很不對勁,我曉得他隨時都可能動手,又開始慢慢的調動了四周的水氣,免不得這孫子又出啥子陰招陰我。
月未央在馮雨靈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對我說:“老何,跟...咳咳...跟他費個屁的話,要不是剛剛老子在下麵耗費的太多的...咳咳咳...體力,老子早弄死他了。”
我手裏麵拿著魯班尺,指著他。
我的左右兩邊那兩個小鬼慢慢的都向我靠攏了過來,現在要做的就是直接撂倒何家寶,我也不管其餘的東西,踩著樓上的積水就直接向著何家寶衝了過去。
然而事實證明我的速度是沒有鬼快的,那兩隻小鬼直接一左一右就要夾擊我。
手裏麵的魯班尺直接敲飛了左邊的那個,然後順勢往前麵一滾,躲開了右邊的那個小鬼的攻擊。
“你們回來,我說過你們不許插手,等在長大一點你們就可以直接去輪回了,別為我傷了魂魄!”
何家寶突然很大聲對著兩個小鬼吼道,讓我奇怪的是這兩隻小鬼好像還真的挺怕何家寶的,低著頭就站到了何家寶的麵前。
“剛剛傷到沒有?”何家寶蹲下去問那個被我用魯班尺敲飛了小鬼,小鬼搖了搖頭,就站到哦了何家寶的身後去。
這時候因為任哥死了,所以木偶還剩下五個,一動不動站在樓頂上。
何家寶在他身後拿出來了那五個木偶,對我說:“咱們也來做一個了斷吧,我也是去所有的耐心了。”
然後我就看見他解開了直接手指上麵的創可貼,他不久前割開的傷口還沒有愈合,所以雖然看不見,但是我卻看見了他的動作和全身顫抖的痛苦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