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三人容貌,並沒有發現皇曦澈。
可既然來了,不妨會一會,看看此人是否真能應下她所提的任何要求。
蕭無笛行完禮,猶自靜立廳中,不進不退,也不說話,等著那個看似主子的人發話。
皇曦澈輕挪腳步,在內室的圓桌旁隨意落座,周玄衣在他身側靜侍。
皇曦澈隻是看著她,眼前的人跟一個月前記憶中的人有著相似的身量、熟悉的眉眼,隻是找不到那人骨子裏的韌勁兒和野性,同樣清澈的眸中,似乎多了些許狡黠精明的銳光。
周玄衣打破室內的沉悶,開口問道:“姑娘既然答應來見,為何白紗掩麵,故弄玄虛?”
弄梅著惱他說話的冷硬口氣,正要頂撞回去,被蕭無笛拉住,在她眼神示意下,橫一眼周玄衣,不情願後退靜默。
蕭無笛欠身,語調不疾不徐的辯解,道:“今日身體不適,臉上出了一些紅疹子,還沒有好。為免陋顏驚嚇到貴主,便稍加掩飾,還請見諒。”
皇曦澈眯了咪眼,眼前的人,謙卑的姿態,柔婉的語調,滿身珠光寶氣,很漂亮也很豔俗,與之前相比太過不同。
是她經曆生死之後性情大轉折?還是他找錯了人?
思忖一下,皇曦澈沉聲開口道:“聽聞姑娘一般都不願見客,在下很想知道姑娘今日身體不適,還願意前來一見的原因。”
蕭無笛聽他說話,微微驚詫,這人的聲音……很像,雖然聽上去比皇曦澈的聲音沉靜許多,可音色太像了,會是他麼?
就算他能易容,聲音,應該是騙不了人的。
她輕勾嘴角,從袖袋裏拿出小玉笛,揚了揚,道:“水公子的物件精巧,正合了我心意。”
“在下贈與的,不過一件普通玉笛,倒是難得,能入姑娘的眼。”
皇曦澈挑眉,究竟是巧合呢,還是因為他送的是笛子,與她名字相近才入了她的眼?
“水公子眼裏的普通與之常人眼裏的普通自然不可通論,人因身份高低,眼界也分高低。
當然了,我不過是好奇公子竟敢大膽放言,隻要是我提的要求,都能應允。
普天之下,敢這麼說話的,莫不是人上之人,難道水公子手中的權利比皇帝還大麼?”蕭無笛輕笑回答。
避開他深幽探究的目光,猶自轉身,朝房間擺放的一處琴案走去。
蕭無笛在案前端坐,手撫上琴弦,卻不彈奏,因為不會。
空氣驟然變得沉悶而緊張,尤其是來自周玄衣周身的煞氣,壓迫感,無聲蔓延而至。
半響,皇曦澈哈哈一笑,頗為豪氣爽朗,道:“是在下狂放了,不過,燕燕姑娘提的要求,難道隻有皇帝才能辦到嗎,總不能是去宮裏當娘娘享盡榮華富貴吧?”
蕭無笛偏頭,貌似無辜又純真的瞪著眼睛,笑道:“嗯哼,是呢。”
“嗄?!”皇曦澈嘴角抽了一下,自己都覺得自己笑得尷尬。
“不會……這麼巧……吧……”
周玄衣保持緘默,不過看她的眼神卻變得犀利而深沉。
門口的孫思全暗自鄙夷的碎一口,“呸,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