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盛靠坐在房間中央的太師椅上,悠然的品著紫溪遞上來的紅棗桂圓枸杞茶。
房間燈火通明,能將室內所有擺設看得通明。
賽詩詩縮瑟在床角,全身包裹在白色的鬥篷裏,淩亂的發絲散在她明豔的美人臉,楚楚可憐。
唯有脖子上和手臂上露出的地方,有明顯的受虐痕跡。
這副美人驚惶的樣子是人見了,就會動惻隱之心,就會忍不住想要上前心疼憐惜一番。
她清醒之後,沒有哭哭啼啼的表現出委屈或者驚恐,隻除了最初的對陌生環境表現出了一絲慌亂,很快就鎮定下來。
由此可見,這個女子並不如她看上去那麼柔弱,對今天晚上經曆的事情表現出這般淡定,若不是見怪不怪,就是內心很強大。
蕭盛打量著她,眼前的女子,是個厲害角色,怕是不容易開口說真話。
七年前,賽詩詩憑借自身的美貌和才情,成為京城當之無愧的第一花魁。
又因著入住的萬花樓跟長陵王的微妙關係,因著皇曦祤的關照,過了多年的太平生活,看上去倒是不像混跡風月場所的女子,更像是哪個權貴流落民間的寵妾。
不過,她著手查長陵王開始,就發現這個賽詩詩一點都不簡單,這些年明著在萬花樓住著,暗地裏,卻是遊走在朝中官員的各個門房床,笫之間,替人打聽消息。
至於這人是誰,這些消息最後是不是全都給了長陵王,無人能知。
蕭盛一盞茶喝完,見她比自己還沉得住氣,淡淡開口道:“賽姑娘,你隻需要告訴本相,你身後的人是誰,本相就保你一命,如何?”
“長陵王。”賽詩詩動了動唇,怯怯的看過來,低聲道。
蕭盛嗤笑一聲,道:“本相承認,今晚之事,簡單粗暴了些,讓姑娘身子掛了點彩,不過,到底是沒有傷到你筋骨,不然就像其她兩位美人那樣,不僅僅是死那麼簡單。”
賽詩詩並不是一開始就在房間的姑娘,而是慕霄玩到極致的時候,紫溪將人從窗戶丟進房間的。
那時候的慕霄,根本就看不清哪個美人是哪個,看到有柔軟馨香的身子撲向他,他樂得應承,將人壓在身下,褻,玩焉。
是以,賽詩詩傷得並不重,紫溪在送她進房間的之前,就已經喂她吃過保命的藥丸。
至於她剛剛的那個樣子,應該是慕霄纏在她脖子上的絲帶造成的,隻是短暫的窒息。
“本相很有誠意,說能保你一命,便一定能做到,你又何必敷衍我呢?”
蕭盛晃了晃腳尖,點地,道:“姑娘是萬花樓的人,萬花樓的老鴇是長陵王母妃的陪嫁丫鬟的表妹。
長陵王風流倜儻,尤其喜愛花魁賽詩詩,這些年,你也是替長陵王暗地裏做了不少事情,這些消息,不用姑娘開口,世人盡知。本相何必多此一舉,來問姑娘呢?”
賽詩詩縮在角落裏沒動,隻是垂下的眼瞼之下,眼珠微微轉動,似是在算計,又或者在考量蕭盛的話的分量。
紫溪悄無聲息的,又衝泡好了一盞茶,遞過去。
蕭盛端起蓋碗,吹了吹漂浮在上麵的紅棗片,扯一下嘴角,道:“姑娘這些年做的勾當,比之本相,狠辣百倍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