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錢糧的戶部尚書出列,說道:“皇上,微臣以為,朝廷派兵鎮壓當地流寇的同時,應派人去一趟湖州、豫州、冀州巡視檢查,督辦賑災一事。”
兵部侍郎出列道:“你說出兵就出兵?兵將未動,糧草先行,你剛剛也說了,朝廷已經沒有多餘的銀子,若是興兵,錢糧又從哪兒來?”
飯都沒得吃,誰還願意去打仗啊。
“陳大人,若是不派兵,難道任由流寇四起,任由事態進一步擴大嗎?”
“這不是還有屬地洲兵看著的嘛......”
“洲兵能控製情況的話,早就沒流寇這種事情了,自然還是需要依仗朝廷。”
“報——!”
這時,大殿外傳來急報:“晉源、澤州、忻州爆發動亂,事態已經非常嚴重,這是西洲太守八百裏加急。”
奏報很快就呈上,皇帝一目十行的看完,麵色凝重。
許久才開口道:“北地因旱災、蟲災,爆發動亂,流寇集結在一起,殺了晉源、澤州兩地的縣令,自發組織叛軍,圍攻西洲太守府。”
皇帝此話一出,大殿內一片嘩然之聲。
南地水患、北地旱災,雖然朝廷已經盡力在解決問題,還是不可避免的爆發了動亂。
若是一般的動亂,洲地的駐兵早就鎮壓了,現在發展到流寇竟然自發組成叛軍,殺縣令、圍洲城的地步,這樣的情形看上去,似乎比往年都要嚴重許多。
“皇上,微臣以為,此次動亂,皆有災情引起,隻要好好的處理長河兩岸的災情,朝廷再減免當地賦稅,叛亂自然就消亡了。”
“若真是這般容易就好了,也不會爆發這般嚴重的動亂。”
“朝廷在爆發災情的第一時間就撥了賑災的銀子,為的就是安撫百姓,避免暴亂的發生,皇上,微臣以為,此次一定是下麵的辦事官員貪贓枉法,才會引得事態如此嚴重。”
“廖大人這麼說,就是責怪我吏部監察百官不力嗎?!”
“好了!”皇曦澈看著底下吵得不可開交的大臣,話題越扯越遠,如此危急的情形下,還有人不忘打壓政敵,簡直可惡。
皇曦澈一臉怒容,道:“如今的情形,是如何快速的解決叛亂,安撫災民的情緒,眾愛卿盡快相出法子解決問題,而不是在這裏爭吵不休。”
大臣們憋著氣,沉默。
皇曦澈看著下麵烏壓壓的人頭,心口梗著一口氣,知道他們是不會主動站出來的,便開始點名。
皇曦澈問戶部,道:“戶部還能調集多少錢糧出來?”
戶部尚書,道:“能調集的不多,不足百萬兩。”
“那就盡快從滁州、益州等富庶之地調集糧食。”
“是,微臣明白。”戶部尚書一臉苦逼樣,打算等一會兒朝議結束再單獨求見皇上。
皇曦澈又點名禮部的馮玉成,道:“馮愛卿,征收各地藩王的歲貢,得再加快步伐,不得拖延。”
“回皇上,其他藩王還好說,隻是這燕靖王......如今爆發動亂的地方正好是在燕靖王屬地附近,微臣怕逼急了他,對朝廷不利。”馮玉成擔憂的說道,並不做正麵回應。
“馮大人擔心什麼,難不成燕靖王還敢造反不成!”
“趙大人這事兒也不是沒有可能啊,現在暴亂的流民倒是有不少以朝廷賦稅過重,民不聊生為由發起叛亂,微臣聽說這個燕靖王正在頻頻動作,很難保證他不會與叛軍勾結。”
“不僅僅是燕靖王有所動作,平南王最近聽說也變得活躍起來。正好這次水患最嚴重的地方,又是平南王屬地湖州,加上歲貢一事收緊,微臣擔心......對朝廷不利啊。”
“啟稟皇上,微臣有個主意。”禦史張大人站出來,高聲說道。
“準奏。”
“皇上,湖州及附近州縣的災情其實已經得到控製,現在隱患最大的就是災害之地的暴亂,微臣建議,讓燕靖王派兵增員西洲,平南王盡快鎮壓當地流寇。
一來,免除朝廷額外興兵,加重朝廷負擔,二來,也好趁此機會試探藩王對朝廷的忠心。若他們順利解決流寇叛軍一事。
朝廷作為獎勵可減免其災情嚴重地區的賦稅,這豈不是一舉數得。請皇上明鑒。”
張大人雖然說的有一番道理,但皇帝並沒有立即同意,任由大臣竊竊私語討論著。
一旦因為這次事件減免了賦稅,恐怕其他地方的民眾也會紛紛效仿,要求減賦,這樣一來,除非朝廷做出巨大的讓步,不然局麵就更不好收拾了。
高俅這時候站出來,道:“皇上,微臣以為,朝廷可直接派兵鎮壓。”
“高愛卿何出此言。”皇曦澈問道。
“啟稟皇上,據微臣所知,這次暴亂主要是一些藩王勾結江湖上的一些門派組織挑動生事造成的。
皇上,還有列為大臣想一想,水患年年都有,為何今年會發生如此頻密又聲勢浩大的暴亂?這背後,定然是有人挑動導致。